么多零零碎碎的罪.啧.可怜。”
柏如松闻言整个人一抖。
他祖父说的没错.
天宸长公主若是没受什么苦难,就那么体体面面的“走”了,陛下兴许还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但是当时长公主却走得那么不体面,那一夜的惨烈昭昭在目。
估计就连他们柏氏这些参与其间的人,也因此被陛下迁怒暗自恨上了。
何况,此事出了那么大的乌龙,当年陛下的本意只是圈禁囚禁,而并不是诛杀令。
最后居然以这般悲壮喋血的结局收场,打了他们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柏如松面色铁青,但是与此同时又觉得有些憋屈和委屈。
“可是我们分明是奉命行事,后来事态走向失控,也不是我们这些办事之人的罪责。陛下这分明是.迁怒。”
柏孟先看得明白,他失笑道:“松儿,你莫不是想要与天子讲道理?
祖父实话告诉你,若是千岁殿下还活着,那么陛下便总会如鲠在喉的不甚自在;
但是千岁她若是当真死了,只怕陛下同样要锥心刻骨、寝居不安。
也正是因为长公主人没了,陛下反而忘记了之前对这位胞姐的所有不满和怨怼。
如今,他心里怕是愧疚和自责,早就压过了先前对她所有的抱怨。
而今他能回想起来的一丝一缕,都是千岁殿下曾对他的维护和恩情——他心里难受了,自然便要找到一个‘出口’来承接和转移他心里的这部分‘痛’。
而当年那些奉命行事之人,便是承受陛下雷霆之怒的最好‘出口’。
你该庆幸你是柏家人,陛下如今也动不得我们,否则.”
柏孟先摇头失笑。
“说来也是可笑,如今人都没了,如此作态,又有何意?
——迟来的悔过之心,比蝼蚁还要轻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