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令道。
被这么一激,猎人们集体停了下来。
须臾,为首的那个矮胖的男人恢复谨慎,他向前三步走自曝身份。
“你们哪一位是新的伯爵大人?我们是逃离旧贵族统治的人们,我们是森林之子,所有野兽的征服者。我们听说,新的伯爵大人需要一些勇士加入,我们就来了。”
雷格拉夫静静听着,他突然有些不习惯于这些家伙竟然不单膝跪地行礼,尤其这个满脸皱纹的家伙,似乎很狂妄。
“放肆!”老埃里克怒目圆睁持剑呵斥:“见到君主,为何不跪。”
再见那男人,依旧一副桀骜不驯模样:“跪可以。你们得告诉我伯爵大人是否真的来了。难道你是伯爵?我们听说伯爵是个年轻人。”
暂且在人群后回避的雷格拉夫一边听一边偷着乐,他露出一只湛蓝的眼睛,可以看清那个矮胖子。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因为北方不少桀骜好勇的渔民猎人也是这种倔强脾气。
如果他们唯唯诺诺,反而不好了。
老埃里克继续质问:“先告诉我们你具体的名字。”
“好吧。我是克莱蒙特。我本是本地农民,但那些军队杀了我的妻子孩子!我在战场上侥幸未死,回到家只看到烧毁的房屋与被杀的家人。所以……”
“哦?你其实本来就当过兵?”老埃里克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十年了!我反抗了十年!我是安茹本地人,我效忠真正的安茹伯爵,如果你们不嫌弃我……”
虽然信息不全,这个自称克莱蒙特的男人分明在示意自己是旧伯爵的旧臣。
雷格拉夫悟出了这一切,本来他就意欲收编这些猎手,想不到还有意外之喜?
收编旧贵族的流亡士兵,是增强自己统治合法性的重要手段,凡是流亡士兵他意欲无差别收编。
再就实用性角度而言,收编流亡士兵,可比训练新兵,更快组织起一支能作战的部队。
雷格拉夫干脆挤过人墙挺身而出,他使劲拳打胸膛:“知道你了!流亡老兵克莱蒙特。现在,我宣布,你的流亡生涯到此结束。”
一个面庞有些稚嫩、身材与成年人无异的金发青年站在这里,他的尊贵不言自明。
“你?就是新的安茹伯爵?是麦西亚王?”矮胖的克莱蒙特瞪大双眼谨慎地问道。
“你很聪明!我就是新的安茹伯爵,是你们的君主。”雷格拉夫比划起右手郑重说道。
此刻,老埃里克立刻补充:“你们这些人,既然见到了伟大国王,现在立刻跪下行礼!就像……你们曾经向旧安茹伯爵下跪。”
这就不劳老埃里克继续勒令了,矮胖的克莱蒙特带着他的人,大家扭扭身子纷纷跪下,一颗颗狼脑袋也为之垂下来。
雷格拉夫满意地点点头,掐着腰命令道:“你们都起来吧!。”
待他们纷纷起身,雷格拉夫再命令道:“看来,你们都已经获悉我的命令。很好!我不关注你们的过去,你们愿意当兵,那么你们就都是我的兵。我注意到你们都带着弓箭,我正需要一些弓手,你们全部加入。而你!”
雷格拉夫直指那个矮胖子:“克莱蒙特,你仍是你队伍的头目!我让你做百夫长,待到战争爆发了,你和你的人就负责放箭!”
“遵命。”克莱蒙特立正站好,右手扶住胸膛深深勾头以致意。
一个瞬间,老家伙觉得旧伯爵复活了,或者说是一样战死了的旧伯爵的长子复活。
他效忠一个新主毫无心理芥蒂,更觉得自己带着大家走出森林,所有藏匿者的不正常生活到此结束。
“你们进城吧。”雷格拉夫再示意道:“现在本王正是用人之际,你们的加入我很高兴。”
于是,一众身披厚实兽皮的猎人们紧随诺曼士兵,克莱蒙特聚精会神注意新伯爵的背影。
新的伯爵年轻气盛、手握一支精气神旺盛的军队,他一定有很大作为。最关键的还是新伯爵的年轻,意味着他还有极为漫长的人生,追随这个年轻人,自己与许多流亡兄弟的余生无忧了。
雷格拉夫估计到这些家伙背后定有一些隐情,有的人自称是旧贵族的士兵,能活到现在,说不定当事人当年是个逃兵。
雷格拉夫故意忽略掉一些疑问,他愿意信任这些家伙。至于其中可能有旧时代的逃兵……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如果在新的战争里仍有逃兵,抓住即绞死以儆效尤,这是没得说的。
他也从修道院长嘴里获悉有关这些家伙的恶劣行径之描述。
有一批森林猎人,在过去年月里,有过多次针对图尔驻军的骚扰。如果因一些人身份是旧伯爵的士兵,效忠旧主而做这些事可以理解,但盗窃本地村民财产就是实打实的罪过,且相关报道很多。
“您说他们很多人是盗窃犯?既然如此,让他们来修道院忏悔!他们会说出心里话,某些人做过什么恶事我就都知道了。”雷格拉夫如此吩咐修道院长。
对于城内的小马丁修道院,教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