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纷纷将瓦季姆包围,看似下一步就要将这条狂犬乱棍打死。
打死不至于,被踢了十多脚是必然的。
被踢踏的瓦季姆横下一条心,就是这样被罗斯人踢死也好,免得未来招罪。
菲斯克急匆匆走入人群推搡乱作一团泄愤的兄弟:「都住手吧!你们把此人杀了,国王很快会责罚你们。真的罚你们一磅银币谁还笑得出来?」
看在钱的份儿上大家不情不愿地纷纷散去。
一场闹剧猝然结束,瓦季姆又闭上了眼。
不久,得了战士汇报的留里克暂缓与老伙计的闲聊,探望一下受惊的小侄儿确认无事,再急忙走近自己的高贵战俘。
此刻的瓦季姆已经背靠一颗松树坐下,他现在手脚都被捆住,嘴巴又被塞了布团再被绳索捆着。他昂着脖子一副引颈受戮的样子,闭着眼睛巴不得有人给自己一刀结束荒唐。
一批战士拎着剑死死盯着这条发狂的公狗,没有人仁慈地刺上一剑。恰恰相反,大家都在谈论等把此人运到了斯摩棱斯克,将在他们的大祭坛如何折磨这个囚犯。
人群又一番骚动,留里克握紧剑柄出现。
「大王。」菲斯克急忙汇报一番:「好在我的人没有把此人杀掉。」
「胡闹,让你们看管战俘,差点就让瓦季姆抓住机会。你到底懂不懂?这个家伙自杀不成就是在想办法让你们动手。」
菲斯克恍然大悟,只好向后一步走勾下锃光瓦亮的脑袋。
「罢了。」
留里克示意大伙儿暂且退下,他自己垫着脚尖蹲在雪地上,盯着瓦季姆的脸整个人竟显得很平静。「来人。」他示意,「把麻布给取下来让他说话。」
随着塞口的布团取出,瓦季姆毫不犹豫就啐了留里克一脸老谈。
擦一把脸,留里克那心头萌生的杀意又迅速被一阵冷风吹散。
「我懂。月光将冰封的第聂伯河照得明亮,这里距离你的斯摩棱斯克已经很近。你无颜面对那些人,也不想被我当做祭品处决。可能,我侄子对你的羞辱令你暴怒。你想死吗?其实你现在就可以。」
「杀了我……快点杀了我!」瓦季姆如狼一般低吼。
「要不你自裁吧。」留里克依旧一脸平静,这幅平静更显恐怖:「咬断自己的舌头,热血堵塞你的喉咙,你将窒息而死。不过你不敢拼杀死在战场,
战败了也不愿自刎。你现在咬舌自尽绝无可能。当然,你死不死都无所谓,用你的尸体做祭祀一样可以。」
瓦季姆又陷入了沉默,瞪着留里克的那双眼睛少了愤怒,而是回归了一种怪异的平静。
留里克轻轻伸出手,拍拍此人的脸:「过不了几天一切都会结束,不要再轻举妄动,你生命的最后几日,本王会给你体面。」
听得,瓦季姆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想说。
有些话实在是不能多说,甚至自己早点被杀也是好事。一来可以确保自己免受持续羞辱,二来也能保全自己留在斯摩棱斯克的妻儿。
瓦季姆的确篡位了,并用不光彩的手段压制了所有竞争者。
瓦季姆比历代斯摩棱斯克本地首领更加好战,他也必须靠依靠着复仇主义来组织拥趸维系自己的权势。
但在斯摩棱斯克,这位落魄的贵族还是收获了家庭。他有妻子有孩子,争权夺利是一回事,家庭生活又是一回事。
现在如果自己早点被杀,当罗斯大军杀入斯摩棱斯克后或会因为情报的贵乏,使得自己的妻儿能乔装一番逃走。逃到盟友维亚季奇人处也好!
因为他知道,自己组织的大军彻底战败,那群斯摩棱斯克人怕是难以再组织起军队了。可能他们索性匍匐在罗斯王脚边亲吻他的靴子,谄媚***之姿不比自己低贱,由此换来生存。
但维亚季奇部族是另一回事,他们可不是克里维奇人世系分支,其近亲是拉的米奇部族。
相比于群龙无首的斯摩棱斯克,维亚季奇人有着正值当打之年的大首领,其部众也多。指望他们臣服罗斯王国绝无可能,那么他们断不会将自己逃亡的妻儿供出去赢得一时苟安。
甚至……
瓦季姆萌生一种美好的幻想。
孤儿寡母有可能被维亚季奇首领赫多达纳为妻子,儿子成其养子。恐怕这就是自己身死之后家人最好的归宿了。
才十多年的时间,数量惊人的混血罗斯人屹立在大地间,一个混血的黄头小儿也敢拿阉割做威胁。瓦季姆完全错判了形式,以为自己组织的四千大军就是已知世界的第二强军,毕竟他从斯摩棱斯克本地贵族(有少量罗马人血统)处得知罗马军队才是天下第一。
他误以为自己将击败罗斯势力,在庞大世界建立独属于自己的霸权,各路瓦良格人将战败,最后完全成为自己的佣兵。
瓦季姆并不排斥瓦良格人,他需要的是忠于自己的一票瓦良格打手。
然而真实的情况是,罗斯人才被诸神庇佑。
罗斯人到处建设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