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贱婢,要不是因为你,本宫何至于惩戒那小小宫女。本宫为一宫之主,哪里容不下一个宫女,你当是何等居心?”贤妃似乎自己都认定这件事是玲儿的错,下手起来就更加的不知轻重了。
玲儿也被迫承受着对方发泄来的怒火,仔细看过去可以发现,那双眸子里还藏着几分阴鸷和后悔。
前者是对于知画的不满,小小的一个宫女让她栽了这么大的跟头。后者则是因为自己的冲动,若她当时能沉得住气,暗地里把这宫女解决了,兴许也就不会有如今的这一出了。
事到如今,她依旧不知悔改。
贤妃贤妃,简直跟“贤”没有半点的沾边。
这宛如泼妇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刚入宫时的贵女形象,恐怕丢进市井里都没人怀疑她曾是宫中的妃子。
楚瑾也懒得听她狡辩下去了,他还想知道知画什么情况呢。
“宣朕旨意,这个妄图残害皇嗣的贱婢,拉出去斩了!贤妃越俎代庖,以下犯上,有残害皇嗣嫌疑,但念她并不知晓的份上,那便打入冷宫!”不伤及性命,已经是他从轻发落了。
这时皇后凉凉的来了句,“贤妃在知晓知画有孕时,曾想让张太医开一副落子汤。”
贤妃:……你真是我的好姐姐,有你真是我的福气。
打入冷宫真的只是一个轻飘飘的惩罚吗?并不见得。
为什么许多大臣家里要培养进宫的贵女?这位贵女的作用就是跟联姻是一样的,是为了维持家族的荣华富贵。
皇帝需要大臣的助力,大臣也需要皇上的信任。但是如果这个桥梁一旦崩塌,那谁输谁赢显而易见。
皇帝毕竟是皇帝,大臣品阶再高也高不过皇帝去,况且皇帝的助力也并不是只有他。一旦失去了交好的桥梁,并且这个桥梁还得罪了对方,那下场显而易见。
家族没落是最轻的,若是皇帝有别的意思,想要彻查一番,那才叫真正的惨。没有哪个家族是真正的清白,总会查出点什么来的,就看皇帝怎么处置了。
但是后妃都已经打入冷宫处理了,哪里会是从轻发落?
贤妃跪在地上,感觉世界都崩塌了,她为了家族进入后宫,原以为可以拼出一番天地。事实证明她也成功了,走到了贤妃的位置。
可如今呢?怎么就落得如此下场?
一旦进入冷宫,她就再也没有出来的机会了。
“皇上,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是无意的。臣妾以为是那宫女与别人私通有的孽种,臣妾也是为了皇室着想。看在那宫女没有出事的份上,就放过臣妾一马吧,臣妾再也不敢了。”
贤妃此时也顾不得形象了,直接跪爬着过去,抱住了皇帝的大腿。
楚瑾嫌恶的将她踹开,“事到如今,你还在说朕的孩子是个孽种,你是何居心?这还叫没出事?朕的孩子都差点被你害没了,这叫没出事?”
这一脚直接踹在贤妃的心口上,力道很重,痛的她直不起身子,整个人都在颤抖着。
回想这些年,她们这些女人争夺着皇帝的宠爱,数着枯燥的日子生活着。再想想少女时期,她也曾是无忧无虑的女孩子,怎么就进宫六七年,成了这副模样?
“哈哈哈哈!”贤妃自嘲的笑着,笑着笑着就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这副疯魔的样子,看着实在是有点瘆得慌。
太后忍不住念了一句佛法,随后冷声道:“还不快拉下去!”
一旁的太监领了命令,立马两人拖下去了。
贤妃已然失势,已经没有了复宠的希望,所以他们也懒得再像以前那样恭敬了。
玲儿感到一阵绝望,贤妃都已经这样了,那她的家人还能被安置好吗?
“太后,皇上,皇后,知画姑娘醒了。”采荷从里屋走了出来。
“醒了?快进去瞧瞧。”刚刚怕进去吵到人,所以就在外面待着,现在人醒了自然是要进去看看的。
知画在听到外面的动静小了不少之后,这才佯装刚刚睡醒,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周围,“这是?”
“姑娘您醒了,我这就去告诉太后他们。”
不一会儿,急匆匆的走进来三个人。
脸上的表情不一。
太后是激动,皇上是欣喜,皇后则是担忧。
“奴婢给……”知画挣扎着要起身给三人行礼,脸色有些慌张,看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行了行了,你如今也是有身子的人了,这些虚礼就免了吧。”太后强行将人按了下去,让她乖乖躺在床上,随后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如今的任务,就是好好的给哀家生个皇孙就行了,其他事情都不需要你操心。”
皇上也点点头,附和着,“如果有什么缺的,尽管去吩咐宫人,断不能委屈了自己,也不能委屈了孩子。”
皇后只是说了一句话,“现下怎么样了?还有不舒服的吗?张太医还没走,让她再给你看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