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画退出去之后,楚瑾看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回过神来,看向了一旁的明福公公。
“她如此怀念那对父母,难不成入宫之前,他们很疼她?”
说是入宫能有个好出入,可以攒很多银子,出宫之后的生活会改善很多。但再怎么样,也是入宫当奴才的,伺候人的玩意儿。
他们是上位者,平时不是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只是这种事情没必要理会而已。对此他很是怀疑,如果真的疼爱女儿,会想着把人送入宫?
一想到这女人出去之后,那对父母就对她百般嫌弃的画面,他这颗心就梗的慌。
寻常入宫的女子,不是被卖进来,就是自己主动进来的。但大部分都是逼不得已,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其实是不会主动入宫为奴的。
明福公公犹豫了一瞬,“知画的家人,奴才曾看过她的情况,她家还有两个弟弟,被卖进来的时候才十岁。”
一晃十三年就过去了,长成如今亭亭玉立的模样。这么长时间过去,再加上当时年纪还小,所以对于家庭,她兴许并没有觉得父母那里有不对的地方。
楚瑾了然的点了点头,目光中还带着几分意料之中。就是这皇家都会重男轻女,何况是寻常人家?
“你多照料她一些,终究是朕对不住她。”
“奴才明白。”
知画在宫中的生活很是惬意,不出内殿的话,几乎是没有人会为难她。而且她在皇帝面前还不用自称奴婢,这等殊荣让一众宫女羡慕,但并不敢嫉妒。
所以平日里,好些宫女凑到她身边,说说笑笑的,企图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
对此她并没有什么想法,多结交一个人,总比得罪一个人好。
生活看似风平浪静了几天,实际上,已经有几个宫女太监被暗地里抓起来了。关押在牢里,狱长负责从他们嘴里敲出信息。
楚瑾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手抚摸着把手上的龙头,一手捻着佛珠,神色慵懒,却让人不敢直视。
“皇上,奴才冤枉啊!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奴才真的是被冤枉的。”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婢是冤枉的,奴婢不敢欺瞒皇上!”
几个宫女太监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为的就是想洗清身上的冤屈。这个大牢其实又名死牢,进来了就别想活着出去。
已经有不少人被处死在这里了,他们虽然绝望,但还是希望能够找到一丝希望。
“聒噪。”楚瑾微微蹙了一下眉。
一旁的狱卒立即上前,给了几人一人一个巴掌,清脆的响声几乎在这牢里都形成了回应。
不远处的长桌上摆放着刑具,各种各样的,应有尽有。那些刑具上甚至还沾着干涸的血液,让人看了第一眼,就不敢再看第二眼,生怕这刑具用在了自己身上。
“说说看,你们都做了什么,朕不想问第二次。”他的语气没有什么起伏,但莫名的就让人感觉到森森的恐惧。
这种感觉不是莫名由来的,而是因为楚瑾登基的前两年,因为朝堂震荡,不少人不把他放在眼里。那两年,他以铁血手段镇压了不少大臣,后宫的宫女太监也换了不知道多少批。
那个时候杀的人太多,所以也差点冠上暴君的名声。而在那时,大祁出现洪涝,他派了不少大臣前去救援,并且从国库中掏出很多钱财粮食送了过去。
鉴于他的铁血手段,没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手脚,所以那次的任务完成的很好,百姓的损失伤亡也是比较低的。洪涝过后也并没有发生疫情,相比较历史上的几桩事件,这次处理的不要太好。
所以在百姓眼里,他是个明君。
后来这些人都听话了,他才没有继续这么下去,只是那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
楚瑾本来是可以等着底下的人把事情查清楚之后,禀告他就行,用不着过来看的。但是这件事情上面,他掉的面子实在是太多了。
被人下药不自知,强迫了小宫女之后,又被对方拒绝入后宫。
真就是面子里子都没了。
在他的示意下,那几个太监宫女的刑罚就开始了。为了防止他们在受刑之时咬断舌头,也为了他们发出难听的惨叫声,狱卒会拿布塞进他们嘴里。
“呜呜呜……”
看着那些刑具一步一步接近,他们恐惧的摇头,想要撤退,但根本就没办法逃走。
这宫中到处都是皇帝的眼线,想要查清谁往汤里下药,其实很简单,所以这几个人绝对不是清白的。只是背后的主子是谁,那就得好好盘问清楚。
明福公公看着那几个人痛苦扭曲的脸,忍不住摇了摇头,做出这种事情,就该知道得承受什么样的下场。
刑罚一旦开始,除非皇帝喊停,就算他们想说,也只能等刑罚结束。
一轮过去之后,几个人大汗淋漓的坐在地上,整个人像是从水牢里捞出来的一样。
嘴里的布条被扯开,他们虚弱的喘着气,瞳孔颤抖着,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