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通两人讨论的热火朝天,各种战术战略层出不穷,而柳奭在一旁感慨发呆之时,房门被人从外打开,一身戎装、甲胄护身的许敬宗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岑长倩与欧阳通两人停止商议,齐齐鞠躬施礼:“见过主簿!”
一旁柳奭也抱拳:“许主薄有礼了。”
他乃兵部郎中,虽然品阶比许敬宗低了一些,但互不统属,算不上是下属,故而只是略微致意便足矣。
许敬宗进屋,先是抱拳回了柳奭一礼:“柳郎中客气。”
而后直起身,双手负后,目光复杂的看着面前两个极为出类拔萃的学子,面前挤出一副笑容,温言道:“吾等身负太子诏令,勿要死守铸造局,纵然粉身碎骨,亦不能使得铸造局落入叛贼之手!然则大敌当前,形势极不乐观,不仅需要上下一心、视死如归,更需缜密的战略相应对,方能不辜负太子殿下之信任。”
架空这种待遇,他是绝对不能承受的。
固然这些混账学子太过强势,对他也缺乏必要的尊重,但既然他奉太子诏令来到铸造局,那么无论生死,都必须彰显自己的“领袖”地位,岂能被一群黄口孺子甩在一边,死死压住?
故而,他需要参预到铸造局的整体防御策略之中,并在其中扮演一个重要绝色,可以让出主导地位,但绝对不能投闲置散,在一旁看热闹
岑长倩与欧阳通对视一眼,前者道:“主薄所言正是,所以吾与通师商议一番,已然确定接下来防御之战略,还请主薄放心。”
许敬宗:“”
老子放个鬼的心啊!
且不说被你们架空是何等郁闷,最起码老子的小命还需要得到保障,你们一群毛儿都没长齐的混小子凑一起嘀咕嘀咕就把战略定下了?
他脸色异常难看,却强自忍着没有发怒,而是沉声说道:“吾身为书院主薄,眼下乃是书院之中最高长官,至此危难之际,岂能袖手旁观,将重任推卸于汝等学子肩头?无论如何,本官亦要尽一份力,否则寝食难安。”
这话已经退了很多步,就差没明着说“你们不能架空我,好歹我也是书院的主薄,功劳可以让你们先来,但我必须参预”
这对于贪财敛权的许敬宗来说,已经殊为不易。
不过他也是不得不如此,眼下这些学子根本不将他放在眼中,他若是反应太过激烈,鬼知道这帮胆大包天的混小子会否干脆把他干掉,然后给他弄出一个“壮烈牺牲”的假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