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陇叛军再次增兵,太极宫的战火逐渐升级,双方围绕着每一处宫阙楼台展开死战,寸土必争、死战不退,小半个太极宫已然化为焦土,叛军自承天门涌入,与东宫六率死战于太极殿周围整整一日一夜,战况激烈。
只不过叛军虽然再次增兵,但劳累不堪、强弩之末的东宫六率却得到右屯卫的支援,三千精锐兵卒自玄武门进入太极宫,与坚守太极殿、两仪殿一线的程处弼所部换防,程处弼部则退出太极宫,前往右屯卫营地修整。
生力军的加入,使得东宫六率战力提升,失守太极殿不退,战局再度陷入焦灼。
不过战局已然彻底扭转,关陇军队固然人多势众,但右屯卫、安西军皆是百战精锐,对上乌合之众的关陇军队战力超出一截,关陇军队所能够依靠的也唯有人数优势,自攻破皇城开始,每前进一步都是拿人命填出来的。
但是一支眼中唯有家族私利,全无信仰支撑的军队,面对越来越大的战损数字,还能够坚持多久?
而房俊引兵回援且抵达玄武门外之后,原本半支右屯卫便可以守得固若金汤的玄武门愈发牢固,关陇军队几乎毫无攻陷玄武门之可能。若东宫打定主意将战局拖下去,只需稳守玄武门,大量兵卒调入太极宫与关陇军队恶战死守宫城,关陇军队将很难获得局部优势,即便他们军队更多。
长安内外,认为东宫即将反败为胜的观点越来越多。
数百房家私兵部曲顶盔掼甲、腰挎横刀,围着十余座营帐来回游弋巡逻,将此地形成一个“营中之营”,被右屯卫连绵的军营围在当中。
营帐之内,高阳公主在侍女服侍下洗漱一番,换了一套玄色的宫装,愈发衬得肤白胜雪、玲珑娇俏,只不过神情恹恹,坐在榻上的时候用雪白的纤手掩着樱桃小口打着哈欠。
整个人慵懒娇俏,散发着优雅的风情。
武媚娘与金胜曼用过早膳,一前一后进入账内,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两双眼睛上上下下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高阳公主,见到那雪白娇靥上白里透红、我见犹怜的容光,心底禁不住一阵火热。
本就是绝色之资,眼下经由风雨滋润,所焕发的风情迥然有异,夺人心魄
严重缺乏睡眠正困乏难耐的高阳公主扶着酸软的腰肢,心里暗骂那个登徒子不知羞耻,非得摆弄那些古怪的姿势,害得自己浑身抽掉了骨头一般忽而感受到异常,眼睛睁大,正好与两双意味深长羡慕不已的目光对视
“看什么看?奇奇怪怪的。”
高阳公主红着脸,收回按摩腰肢的手,瞪了两人一眼,没什么好声好气。
武媚娘眨眨眼,柔声道:“寒冬腊月的,殿下晚上要注意保暖,万不能蹬被子,否则受了凉染了风寒,大半夜的来回折腾睡不着觉,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种话金胜曼是万不敢说的,只是实在忍不住,在一旁掩唇而笑。
高阳公主愈发脸红,狠狠瞪了武媚娘一眼,顾左右而言他:“今日雪大,天气愈发寒冷,稍候找出几件狐裘,派人去军中给郎君送去。还有,郎君一路自西域奔袭而回,轻装简从食用简陋,想必茶叶也未曾携带,军中又不许饮酒,可将一些好茶送去高侃将军那里。”
武媚娘忙答允下来,笑道:“殿下放心,妾身都已经备好,只不过本想着待到郎君晚上回来再说,既然殿下关切,稍候便遣人给送过去。”
“呵呵,”
高阳公主捉到把柄,冷笑一声,讥讽道:“哎呦,瞧瞧这知冷知热的劲儿,满心满眼的都是你家郎君,怕是昨晚一宿没合眼吧?早知如此,本宫该将你喊过来在一旁侍候着才对。”
这话武媚娘也有些招架不住,脸儿红得厉害,不敢再说。
毕竟这种事以往干过不止一次,万一高阳公主不管不顾什么都往外说,即便眼前唯有一个金胜曼,那也足够难为情。
这位殿下发起疯来,那股子不管不顾的劲儿即便是武媚娘也颇为头疼
只能告饶:“您是公主,是当家大妇,何必跟咱们一个侍妾斤斤计较呢?都是妾身的错,再也不敢了。”
高阳公主哼了一声,雪腻尖俏的下巴微微抬起:“全天底下的妾室加一块儿,哪个有你在咱们家的地位?长安城里里外外不知多少妇人羡慕得眼珠子都红了,你可别不知足。”
不过正如她所言,武媚娘在家中的地位着实不是一般妾室能够比拟的,即便是她也多有倚重,言听计从,所以自不会过多敲打,她也敲打不来
扭头看着金胜曼,温声道:“此番郎君回京,身负重任,必然留在营内的时候不多。待郎君今晚回来,本宫会让他去你的住处,你要好生侍候着,多多努力,争取早已诞下麟儿,为房家开枝散叶。”
金胜曼没料到话题忽然转到自己身上,登时手足无措,脸儿羞红:“啊?我我我”
“这有什么可害羞的?”
高阳公主秀美微蹙,轻声呵斥道:“女儿家生儿育女乃是本分,咱们最大的责任便是为郎君哺育孩儿,为房家开枝散叶,否则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