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境,不可使兵卒产生畏战之情绪,所以吾等在此小心谨慎的布置战略即可,对外还是要宣称大唐之强大非是高句丽可以抵御,以便稳定军心。”
李绩颔首道:“正当如此。”
闭目养神的李二陛下忽然响起,房俊那厮好像曾说过一句话: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诚哉斯言,大道至简。
众人围着沙盘,一会儿低头讨论战术,一会儿又抬头看看舆图,商量着如何截断敌军之来援,如何围住城池展开强攻,如何埋设火药炸毁城墙,如何杀入城中剿灭敌军
议论纷纷,各抒己见。
薛万彻则与阿史那思摩站在角落里,并不参与商议战术之制定,两个大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时不时露出萎缩的笑容,旋即又赶紧敛去,唯恐被旁人看到
李二陛下一睁眼,便见到这一幅情形,略微蹙了下眉头,旋即又舒展开来。
薛万彻勇猛无俦,最擅长打硬仗,不过计谋缺乏了一些,很容易冲动误事,所以他打仗要么大胜,要么大败,缺少稳定性,对于军队的掌控更是远远不如其余当朝名将,他在军中做的那些个混帐事,李二陛下岂能不知晓?
原本是想要来到安市城之后敲打他一番的,毕竟军法无情,一个将军带头祸乱军纪,必定影响军心士气。
然而现在看到薛万彻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他又改了主意。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反过来说,从来没有过错的人,要么是当世圣贤,要么就是别有图谋。自己的确对薛万彻甚是器重,包括阿史那思摩也给于了极大的信任,然而说到底,这两个一个是当年隐太子的心腹,曾一度扬言要攻陷秦王府,让他李二的妻妾子孙给隐太子陪葬。另一个则是突厥贵族,身上流着突厥的血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平常时候这两人或许恭顺忠诚,然而一旦局势有变,他们会何去何从,就不得不让人思量一番了
尤其是薛万彻这数月来担任大军之先锋,一路攻城拔寨战无不胜,这般态势继续下去,等到东征结束,自己该当如何封赏?
难不成还要敕封一个国公?
那是绝对不行的。
到了国公这等爵位,已经不仅仅是讲究能力和功劳,更重要的是政治面貌。比如房俊,人家根正苗红,父子两代有大功于国,更是他李二陛下最为坚定的拥护者,是他统治这个帝国的根基所在,这一点薛万彻比不了。
既然犯下一些错误,那么等到时候将功抵过,却也并不影响自己赏罚分明的作风
李二陛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笑问道:“诸位爱卿商议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