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自作自受,这总行了吧?”
他知道房俊说得出做得到,不愿意以阴谋手段对付自己,却不代表不能光明正大的打击自己。如今刘洎虽然升任中书令,但御史台上上下下皆是他的部署,言出法随一言九鼎,一旦房俊这封奏疏当真呈上,以刘洎如今紧跟太子步伐的立场,必然发动一次大规模的弹劾风波来攻讦自己。
那雪片一般飞进政事堂,最终呈现于父皇案头的奏疏,想一想就让人头痛……
房俊哈哈一笑:“微臣已经说了,此事与殿下无关,只是受了奸人蒙蔽而已,若有必要,微臣甚至可以提供人证物证,证明有人在此次雇佣环节当中吃拿卡要、贪墨公帑……”
江南任意曾经派遣船只参与运输军械的一家,哪一个敢不听房俊的号令?凭借着房俊的权力威势,以及背后江南士族的支持,在整个江南完全称得上是一言九鼎。
出个家奴指认长孙无忌从中贪墨,又有何难?
当初若非他的默许,就没有一家船队敢接运输军械的生意……
李治叹了口气,世人都说长孙无忌是个“阴人”,阴谋诡计层出不穷,常常将人算计得深入陷阱而不自知,如今看来房俊也不是个吃素的,权谋手段不遑多让。
最厉害的是这厮却整日一副坦荡无辜的面目示人,天下人皆说他直爽率真、胸怀磊落……
即便不得不低头,心中也着实不爽,李治哼了一声,讥讽道:“怪不得就连父皇也曾痛骂越国公乃是奸佞之辈,这阴谋构陷的手段,当真无所不用其极。”
房俊也不恼,随意道:“殿下此言差矣,赵国公虽然有功于社稷,但其阴私歹毒、居心叵测,实乃国之蠹虫。且不说微臣根本未曾做过任何手脚,便是有些谋算,亦是以毒攻毒,如何谈得上是构陷忠良呢?殿下对于‘忠良’之认知,实在是肤浅了一些,还是应当多读读史书,长长见识,才能够分辨忠奸、看懂人心。”
李治翻个白眼,闷声不语。
他这才想起,人家房俊当初那也是朝堂之上舌战御史的人物,黑的能说成白的,死的能说成活的,舌绽莲花思维敏捷,自己如何是他的对手?
行吧,反正长孙无忌都已经让你打了,再栽赃一个罪名也无所谓,反正你俩早已经算是死对头,都欲将对方置于死地而后快……
房俊伸了个懒腰,往外瞅了瞅天色,道:“微臣打算去书院走一趟,看看卫公主持的军训之情况,不知殿下可否愿意同行?”
李治想了想,左右无事,便道:“素闻书院之军训规模宏大,早已轰动整个长安,本王倒还真想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