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头疼,尽量以党派之争挟制,让张瑾出面,霍凌与元瑶你可以放心用,他们虽在赵府长大,却是受我庇护才没被赶走,与赵家联系并不深。”
他交代仔细,又从枕头下拿出早已写好的名册,“这是我所知一部分可用之人,这些人大多为武将,虽各有各的关系,秉性却忠诚刚直,陛下仅需以明君姿态令他们信服,无须特意拉拢。”
姜青姝接过名册,却没有看。
她抿唇看着他,“那你呢?”
“我隐居于山林,抚琴作画,读书练字,偶尔再想想七娘。”
“万一我老是不来呢?”
那他只好想一辈子。
赵玉珩没有说话,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天光被窗棂割裂,映得他眸底的光清润明亮,“不若,七娘送我一个信物,发簪或玉珏,令我睹物思人。”
姜青姝抬手想去拔发间的玉钗,指尖碰到钗子,顿了顿,却又作罢。
“我送你一个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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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究还是选择听裴朔的,放过那个孩子。
这孩子周围都是满忠诚的人,若是保护得好,也不会有人知道她的存在,至于她的朝局,那是她一个人的战场,若她没有能力坐稳这个位置,就算没有这个孩子,也依然会有第二个谢安韫。
这怪不了孩子。
也或许是现在的赵玉珩给了她最后的安心,她释然了,姜青姝让赵玉珩在屋中歇着,自己起身出去,吩咐裴朔将孩子带来。
许屏和戚容听了,皆面露喜色,许屏道:“陛下英明!臣就知道,陛下仁慈,断不会选择牺牲小殿下。”
裴朔派人去了,很快,那孩子就被抱了过来。
几日不见,起初皱巴巴的小脸已经变得光滑,白白嫩嫩、粉雕玉琢,只是一直在侍从怀中啼哭。
姜青姝还没有抱过她,有些僵硬地接过,那孩子一落在她怀中,突然就止了哭声,一动不动地酣睡起来,一边的戚容笑道:“看来小殿下天生就知道,这是她母皇。”
姜青姝低眼望着怀中的女儿,释然地笑了笑,转身走向屋子。
赵玉珩却已经站在了门口。
他听到了外头的婴儿啼哭生,这才起身出来,远远的,他就看见了她怀中的襁褓,目光落在上面,久久未动。
“三郎。”
她笑:“你来瞧,这是我们的女儿。”
赵玉珩瞳孔微微一缩,眸底风起云涌,站在风中的身影静有了几分僵硬与无措。
他缓缓上前,低眼望着自己妻子怀中的女儿,那婴儿缩着小小的身躯,正安静乖巧地睡着,眉眼皆精致可爱,他抬掌轻轻抚着,那小婴儿似乎又感觉到父亲,在他的掌心轻轻动了动。
赵玉珩正要说话,忽见这小婴儿密密睫毛的一颤,倏然睁开了眼睛。
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乌黑漂亮。
只此一瞬。
姜青姝和赵玉珩同时怔住,却都看得清清楚楚。
像她,亦像他。
赵玉珩说:“我来。”
“小心。”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用袖子紧紧地为她挡住风,护得滴水不漏。
这个孩子,是他和最爱之人留下的血脉,在最动荡的时候诞生,却被他这善良心软的妻子留了下来,作为给他的念想。
如此,他还有什么不知足?
赵玉珩眉心轻动,薄唇微弯,对她柔声说:“我会教导好她,七娘,你尽可放心我们的孩子。”
赵玉珩饱负盛名,德才兼备,会是最温柔严厉的父亲,也会是全天下最好的老师。
她没有告诉他这是天定血脉的孩子,但是,想来以他的教导,或许这个孩子将来就会成为人中龙凤,继承她的父亲志向抱负,再来继承她母亲的江山。
她望着他,轻轻点头。
……
后来,姜青姝又回了宫。
() 少年夫妻,终究还是分居两地,后来她又让人找了个更隐秘、风景更好的地方,建了个一模一样的小院,让赵玉珩带着孩子住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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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朔偶尔入宫,会带来那边的消息。
比如说,三郎的身体日渐变好,那小殿下已经逐渐会爬了,而且在父亲身边不哭不闹,她父亲坐在榻上看书,她就趴在父亲膝头睡着。
她喜欢玩水捉鱼,喜欢望着山间的野鹤发呆。
除此之外,她还爱听她父亲抚琴,有时候晚上不肯睡觉,就总是在琴声中入眠。
姜青姝每次听说,都会莞尔一笑,有时候她能得闲出宫去见,也会带一些小孩子喜欢的玩意儿,偏偏这孩子不喜欢玩具,只抱着她不肯撒手,每每回宫,那孩子就得哭上一夜,连三郎抚琴都哄不好。
再后来,这孩子学会了喊父亲,也学会了喊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