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断。”
姜青姝料到了王楷不好控制。想在谢安韫身边埋眼线,没那么简单。
虽然谢安韫对身边人的态度是用完就丢,但他能用那些人,想必都是抓有致命的把柄,她仅凭把王楷拐到宫里威逼利诱,是很难完全撬开他的嘴的。
怎么可能就寻芳楼里喝喝酒送送礼那么简单?
官场可没那么干净。涉及党争,诬陷、栽赃、刺杀、下毒、甚至偷天换日、假传圣旨,什么龌龊事都做得出来。
但她不会追问。
有些人被逼急了便会心生不安,容易做出一些超出控制的事,她只想让王楷觉得他把女帝糊弄过去了,那王楷不是傻子,虽嘴上答应,未必会全力帮她反谢安韫。
在王楷心中,谢安韫说不定比女帝更不能得罪。
这些姜青姝都不在乎。
她就是想要结党名单而已,所谓的以后让他做内线传消息,不过虚晃一招,那王楷连她是女帝都不知道,可见谢安韫并未什么都告诉他。
说不定,他早已是谢安韫的弃子。
所以王楷写完认罪书之后,姜青姝便吩咐秋月把人送出去,她当时依然与君后在殿中闲聊,少监不在,向昌正要捧着“认罪书”进去,却被邓漪拦住了。
邓漪说: "陛下和君后一处,此刻也没心思看这东西,等陛下回了紫宸殿再送不迟。"
向昌更习惯听命行事,这也是最不会出错处事原则,陛下没有直接说让他们去紫宸殿再呈上,他只怕耽搁了惹天子不悦,依然要进去。
邓漪拦住他: “你就听我的吧。”她压低声音: “君后毕竟是君后,后宫不能干政,陛下怎么愿意在君后跟前处理国事?"
向昌: “陛下时常与君后讨论。”
邓漪: "那也不一样,陛下可以主动,那自有陛下的思量。我们这些做臣下的,不能理所当然地认为君后可以参与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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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不仅对他们不好,对君后也不好。君后会惹帝王猜忌的。
邓漪读过一些史书,所以她很擅长揣测上意,很多时候她认为自己想的是合理的。而向昌却认为,为君者最忌讳被人揣测心思,如果猜错了还好,猜对了那更是大难临头。
天子都是多疑的。
两人陷入了分歧,一个要送,一个要拦,竟然僵持了很久。
好在姜青姝没有在凤宁宫待太久。
这几日君后的刀伤还没好,姜青姝方才留在里头看秦太医给他换药,无意间大饱眼福——赵玉珩的身材真好啊,皮肤又白,还有微微隆起的肌肉。
不是很健美的身材,却恰恰好。姜青姝目不转睛地瞧了一会儿,
赵玉珩: "……"
她也不害臊。
赵玉珩偏过头,散落的乌发散在背上,更衬得皮肤有种玉质的冷白,他低头咳了咳,姜青姝便坐过去拍了他的背,哇,手感也好。
她拍的很笨拙,拍着拍着,赵玉珩便反手攥住了她的手指。
“别闹。”他说。
碰过小手炉,她感觉到对方的掌心温度烫得很,她用被攥住的食指轻轻挠了一下他手掌心,他攥得力道更紧了些: “陛下。”
姜青姝: “好啦,朕不闹你了。”
她托腮靠在一边,实在没东西盯了,决定转而去盯给君后上药的秦太医,秦太医被她盯得压力很大,完全不能安心上药。
姜青姝发现自己盯谁,谁就不自在,她的压迫感有那么强吗?
罢了。
她不在这儿碍事了。
姜青姝打了个哈欠起身,懒洋洋道: “朕先回去啦,君后早些歇息。”说着便摆驾出去。
外头还在僵持的邓漪和向昌二人连忙一惊,垂首后退,等女帝回了紫宸殿,邓漪这才立刻奉上王楷写的“认罪书”。
她拿起看了看,淡淡问: "几更了?"
邓漪:"回陛下,三更了。"
"原来已经这么晚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邓漪和向昌,看见他们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倦色,便微
笑着说: “今日你们也辛苦了,朕让御膳房送些夜宵来,有些小食你和向昌便和底下人分了,随后便下值去歇息吧。"
二人连忙谢恩。
"还有,这几日诸位阁老忙殿试的事也辛苦了,明日一早,你们知会内府令送些赏赐给礼部、吏部以及中书、门下二省,尤其是尚书省二位仆射,再多赐一些进贡的宝物。"
"是。"
邓漪和向昌退出去后,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邓漪说: "你瞧,陛下赏了我们,说明没把东西呈到君后跟前是对的。"向昌叹了口气,只道君心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