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童羽鹊念念有词,同时两次弹指,飞针而出,其中一针被对方躲过,其余两针都正好扎在对方身上。
中了目标的两下,一针扎在在鬼化者人中,一针钉在鬼化者廉泉。
最后一针落空以后,被童羽鹊隔空一挽,像是尾端穿着了一根无形的透明丝线似地,重新被拽回他的掌心。
小大夫几针下去,真可谓妙手定乾坤。
只见鬼化者当场站定,双眼茫然,腰肩背连着颤抖几下,就像是在忍耐某种无法克制的欲./望。
忍了半天,一忍再忍,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狠狠地打了一连串的喷嚏!
“阿嚏!阿嚏!!阿——嚏!!!”
竟是童羽鹊那两针扎开了他口鼻咽喉处的关窍,又用特殊灵气,往皮肉里打入了风邪、热邪两种病灶。
趁着敌人无暇他顾,童羽鹊掀开衣摆,从腰间取出一把伤科专用、曹老板看了可能会感觉非常亲切的开颅小斧。
同一时间,姜横云连同梅拥雪也从背后赶到。
他们遥遥看见这边的情形,知道鬼化者已经开始袭人,因此动起手来半句废话没有。
姜横云袖中射出银色竹箭,箭如连珠,支支穿透肺腑,像密封线似地在鬼化者后背上订了一排,飚带出一串漆黑的血迹。
至于童羽鹊的反应……咳,小垂耳兔正上头呢,根本都没注意到援军来了。
什么竹箭,什么姜横云,此时在他眼里全是浮云。
作为大夫,从治疗的那一刻起,童羽鹊眼里就只有患者。
作为杏林道,自动手的那一瞬间起,他眼中就只剩下医闹者!
“挖我眼睛?”差点被抠瞎眼珠子小大夫当场暴怒,“开你的瓢!”
只见小大夫举着这把金灿灿的小斧头,一秒也没犹豫地跳将起来,双腿在空中岔开,当啷一声就劈进那人的脑壳!
余音袅袅,如丧钟绕梁,简直令人三月不知肉味。
匆匆赶到现场的梅拥雪:“……”
等等,这么干脆就做掉了吗!
她抵达之前,脑子里所有的预设可都是“兔兔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啊!
不远处,童羽鹊踩着已经咽气的鬼化者的肩膀,用力地拔./出自己的斧子。
这一幕实在过于凶残,有人默默转过头去,也有人无声地捡起自己破碎的三观,还有人从背后抱住小大夫往后拉。
“行了,行了,小大夫,人死为大。这邪修都咽气了,不和他计较,咱们不和他计较了啊。”
童羽鹊仍然耿耿于怀,可惜他长得矮,被人轻易悬空抱起带离,只能把两条小腿蹬得好像风车一般。
“这可是望闻问切的眼睛,少一只就凑不成对儿了!”
“真当我只会开药?”
垂耳兔凶残地呲出一口小白牙。
“我入门时第一件事就是先背了三百一十八本医书,上能抽调六淫邪气,下能逆乱十二经脉,你当我这么多书白背的吗!”
梅拥雪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悄悄移动脚步,挪到姜横云身旁,目视前方,悄悄从唇缝里挤出一个问题。
“杏林道,攻击力都这么强的吗?”
姜横云也同样正襟危立,嘴唇几乎不动,只用气音回答。
“你知道吗,我从来不得罪大夫。”
毕竟,杏林道修士的入门,是从背书起步。
入门第一件事,先背人体经络穴位,同时牢记药典;等基础功夫都学熟了,再背《汤头歌诀》、《金匮要略》、《伤寒论》、《药性赋》;倘若学习以上内容期间还有余力,就再背四五百个经典病例……
所以,你说说,像这种每天要背几十条药理、七八个案例,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晚上要值夜、白天要巡房,一旬里能有一天不是满课都算烧高香、早就快在书山题海间学疯了的家伙,你和他玩儿什么命啊!
梅拥雪联想了一下这个压力密度,顿时心有戚戚然,升起一股浓烈的兔死狐悲之感。
别人听了这种悲惨遭遇,最多像是听个故事。
可她不一样。
她是真的有可能制造出一个新化身,专门用来修炼杏林道的!
热心修士把小大夫拖到一旁冷静,其余两个修士则围了过来,先跟姜横云打了个招呼,然后看向地上的尸身。
姜横云撕下一块衣袍包住手掌,把地上的鬼化尸体翻了个面,给他擦了擦满脸的脑浆。
片刻以后,他抬起头来,皱眉。
“李道友,杜道友,你们怎么和他凑到一块儿的?”
李道友,就是金材膨胀起来时,很像白色棉花糖的那个。
他被点名后愣了一下,如实回答道:“冲出魔域那些人包围之后碰上了,他说他也是散修,于是一起结个伴儿。怎么了?”
姜横云摇头:“散修营地里的人,我几乎都认识。但这个人,我从没见过。”
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