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母丧期后,出家为僧。”
李秀丽心情更糟了,皱眉:“那谁来当我的‘诱饵’?西州府还有能招来卫小玉的吗?”
小郑摇了摇头:“江南文气重,才人云集。但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怕小姐久等,我们二人特意来此相告。虽然失约非本意,但仍然惭愧。”
见少女眉头皱得更深,小郑道:“小姐,请耐心相待。再过数日,将有一场文会盛宴。是封地在江南一带的五皇子越王所设。会上,将遍请江南名士,作诗著文,探讨文章。我和彭兄、方兄,亦在被邀之列。那时,我等定会请到一位真正的才人,邀他同游西林。”
李秀丽这才稍稍舒眉。
两个书生告知完最要紧的事,却迟迟不去。准确说,是彭生犹犹豫豫,还拉着小郑。
在年轻女子独居的府邸中,这样犹疑不去,在时下,是很失礼的。
最守礼节的小郑,不知为何,也仍由他拉扯着,一直站在府中。
看彭生一副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的德行,李秀丽先不耐烦了:“有话快说!”
彭生长揖到底,叹道:“有一事厚颜相求小姐。”
“昨日湖畔一别,已经见识小姐的剑仙般风采,不与凡俗同。小生家中亲戚,有一桩私事,实在为难。本不该烦扰小姐,但,凡人之力,实在难以为继......小生遍数相识,恐怕只有您能解得此事。”
小郑注意到,闻言,少女的不愉面色顿改,眼睛亮了,身子往前倾,似一个极感兴趣的姿态,催促:“说!”
“我那亲戚,其子纳了一房妾,本来,双方都本是自愿的,其子爱重该女,愿以妻礼迎之。谁料,双方都兴高采烈洞房当晚,那女子却突然反悔,竟穿着红嫁衣,跳井自尽。从那夜之后,他们家就频频死人,都说是那妾怨气不散,化作恶鬼来报复......我那亲戚到处求救......”
彭生说得艰难又为难,这厢,忽见吴嫂子进来,通报:“小姐,有.....有......他说,您要他找的,又有了。”她示意了一下,厅外,站着个赖三。
李秀丽示意彭、郑二人等待片刻。走出去:“有事?”
赖三搓着手,嘿嘿地笑:“不知小姐有客,贸然来此......有一桩生意。说是个某个村子里,闹妖怪......请小姐去降妖......”
“什么妖?”
“听说好像是蚕妖。”
蚕妖?听起来就没什么战斗力。村庄里,大约是什么小精怪。
李秀丽说:“我现有另一桩生意。蚕妖的事,你先推了。或者说,他们如果愿意等,就再等等。我过几天再接。”
她接二连三,被两只鬼给放了鸽子,从她这里逃走了。
此时正是对鬼类怒气最盛的时候.
迫不及待地要领彭生所说的恶鬼事,要泄一口恶气,证明自己也能除鬼。
赖三喏喏地走了。
李秀丽回转前厅,道:“继续说。所以,你的那个亲戚招遍和尚道士,结果,都是些神棍骗子,去五个疯三个,还有一个当场死了,剩一个连滚带爬逃出来,第二日就死了。所以全城都没人敢去?”
彭生叹道:“是。我那亲戚家都已经快成凶宅了。他还拜着城隍。往年逢凶化吉。今年,连城隍庙都没保住他们。”
李秀丽摸摸鼻子,心想:天下幽官都被遣出去抓她了,谁还理普通凡人?这可不能怪她哈。是皇帝老儿下的令!
“行,这事包在我身上了。不过,我的规矩是,一件事二十两银。一分不能少。”
彭生家境不错,亲戚家也是富裕人家,二十两银能除一桩大祸,实在划算!
他正替亲戚高兴,不断感谢李秀丽时,却听小郑道:“读书人虽不谈鬼神。但神鬼无门,祸福自招。我也听说过这桩事。小姐,那家的厉鬼极凶,您要慎重考虑。”
即使是同窗,但说出“祸福自招”这样的话,等于说他亲戚死的活该。还劝刘小姐别接这桩事!
这郑生,怎么见色忘义!
彭生有点不高兴,但让一个表面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来接手凶宅,他也心虚歉疚,就没吭声,眼巴巴地看着李秀丽。
实在是,他亲戚全家都已经快被凶宅折磨死了。
李秀丽摆摆手:“行啦,我说接了就是接了。放心,我不一定弄得掉鬼。但鬼一定弄不死我。”
作为四品幽官的玉江龙王尚且拿她没有办法,何况一个厉鬼。
怕她反悔,彭生道过谢,给了地址和定金,连忙拉扯着小郑走了。
走出很远,松了一口气的彭生,忽然一拍脑袋:“文昌阁......怪不得这个名字有点眼熟。刘小姐竟然住在这。”
小郑问:“文昌阁怎么了?”
彭生道:“你不是本地人,不知道。文昌阁的前前主人,就是那位百年前,曾被卫小玉数次青睐的大才子。不过,人死如灯灭,他都死了多少年了,也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