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块钱。”</br> “好。”任也点头却没有道谢。</br> 黄维狠狠吸了口烟：“还有，我按照你们原单位的抚恤金标准，给你申请了一笔一百三十多万的……特定款项，你现在就可以支配它。”</br> “如果我能活着，钱我自己领；如果我活不了……这钱你就交到我爸手里。”任也在这一刻，强行屏蔽了大脑中繁杂的情绪，他需要让自己冷静下来，以便在接下来的谈判中，提出合理诉求，保证自己的权益。</br> 黄维缓缓点头：“其实这钱呢，虽然数额蛮大的，也没有过提前批的先例，但我还是觉得应该给，不论是……！”</br> 说这话的时候，老黄其实心里觉得这个数额不算小，而且是提前预支的，他认为自己的行为是仗义的，是充分替任也考虑过的，所以语气充斥着老板突然给员工涨工资似的炫耀感，也有一点点想给任也安慰的意思，但这都是善意的。</br> 任也感受到了对方的情绪，扭过头打断着问：“除了这个钱，就没别的了？”</br> “啊？”黄维怔了一下：“……那还有什么啊？”</br> 任也露出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我提几个要求吧。”</br> “行，你提。”黄维下意识地掏出小本本：“我记一下。”</br> 一份如此危险的工作，那人家自己提点要求这也正常嘛，老黄这样想着。</br> “我的情况你应该了解。我父母很早就离婚了，老头靠写网文把我们兄妹拉扯大不容易，所以很多事儿，我都得替他提前考虑好。”任也瞧着黄维：“他未来的医疗保障，能不能想办法跟你这个部门挂钩？说白了，就是管他生老病死，而且要有一定标准。”</br> 老黄眨眼看着任也，吸了口凉气：“行，我回头跟相关同事研究一下，不过这个事儿……！”</br> “还有，我家的房子有点小，能不能按照你们单位的分配标准，给他们换个房子，要七十年产权，可以买卖的那种。因为我要答应你，也算是单位一员了吧？这不过分。”不待老黄反应过来，任也又提了第二个要求。</br> “……！”老黄握着笔的手抖动了一下，看向任也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意外。</br> “还有，我妹妹在上大学，学习成绩嘛……呃，这先不提了。”任也搓了搓手掌：“但她一直有一颗想要进步的心，我就想着，你们能不能找找关系给她保研一下？”</br> 老黄目瞪口呆。</br> “哦，还要把她毕业后的工作解决了，咱们单位应该也缺这种想要强烈进步的文职人员。”任也立马补充道：“我妹妹外形很不错的，肯定符合形象标准，而且也算是书香门第出身了……。”</br> “我查过资料，你爸写网文，除了开车就不会写别的了，从法律上来讲，他有进监狱的风险，你知道吗？”老黄打断：“说书香门第的话，会不会有点硬靠的意思呢？”</br> “总之，我妹妹这个事儿……！”</br> “我明白你意思，小任。”老黄放下小本本，坐直身体，一本正经地分析道：“你看这样行不行。你爸的医疗保障，按照西湖疗养院的标准去办，死后国葬，可以不？”</br> 任也立马点头：“可以啊。”</br> “还有你妹妹，也别进什么文职部门了。我回去就给上层领导撸了，让她指挥我，行不？”</br> “其实也不用级别这么高……。”</br> “对了，你看你爸也离婚多年了，我再给你想办法找个后妈，这样连晚年感情生活都解决了。”老黄认真地补充着。</br> “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吧。”任也直视着对方回应道。</br> “操！”</br> 老黄忍不住骂了个脏字：“你还真敢想啊？！”</br> “命都给你们了，有什么不敢想的？”任也很淡然，一字一顿地回：“你也不要再给我上升高度，谈什么民族啊，普罗大众啊。三年多的监狱生涯让我总结出一个道理。个人和民族要双向奔赴，都值得热爱。”</br> 二人对视，任也寸步不让，表情冷静得像个华尔街之狼。</br> 最终，老黄这位性情中人，只稍微思考了一下，便回道：“超过你个人待遇的部分，我决定不了，但我会尽力去办。至于房子，你爸的医疗保障，最多一年，我会想办法批下来。”</br> “你人还不错。”任也竖起了大拇指。</br> “……这些条件递上去，审核人员估计会以为我和你有血缘关系。”老黄有些崩溃，仰脖喝了一口咖啡。</br> 二人沉默了一会，任也看着幼儿园的双眼眯了起来，脸上也泛起了笑意。</br> 马路对面，一名年轻的幼儿园老师，在三名工作人员的陪同下，领着一名三岁左右的小女孩走了过来。</br> 任也起身迎了过去，无关人等自行站在一旁回避，只有那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怯生生地看着任也。</br> “朵朵。”任也站在马路旁，弯腰蹲下身：“都长这么大了？”</br> 任也只见过这个小女孩一次，是他开庭当天。</br> “你是谁啊？”小女孩往后闪躲了一下问道。</br> 任也沉默许久，在阳光下抚摸着对方的小脑袋瓜：“我是你爸爸的朋友，最好的朋友。”</br> “他们说……我没有爸爸。”小女孩眨着大眼睛，小脸一直绷着：“你……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