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长得真好看。”
扎着俩麻花辫的宁冉小朋友凑到易迟迟身边,眼都不眨盯着她的脸看。
“冉冉也很好看。”
六七岁的小姑娘,只要性子没到人厌狗嫌的程度,怎么看怎么可爱。
何况宁冉小朋友长得是真可爱,大眼睛小圆脸,笑起来还有俩酒窝,不像宁建东,应该是像母亲。
“真的吗?”
小朋友乐的双手捧了脸,跟宁建东道,“爸爸,姐姐说我好看。”
“我们冉冉本来就好看。”
宁建东一脸宠溺,是有那么点女控属性在身的。
宁冉她哥宁安小朋友则盯上了闻时,他一脸崇拜问,“大哥,你们是不是每天都要打枪?”
“也没有每天都打。”
没那么多子弹让他们消耗。
“出海坐船吗?”
“嗯,坐船。”
“有没有海盗?”
这话一出,宁建东兄弟俩脸色变了,宁建平严肃道,“你从哪里知道的海盗?”
宁安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道,“听东子他们说的。”
易迟迟他们不认识,但夫妻俩看见兄弟俩面色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老太太见此朝易迟迟招招手,“小易啊,陪我回房聊聊。”
易迟迟看向闻时,见他颔首,笑着上前搀扶起老太太陪她回房。
宁冉要跟,被老太太制止,“冉冉自己玩,奶和姐姐说点事。”
“……好。”
心里却犯了迷糊,啥事不能当着她说呀。
还真不能。
因为老太太要和易迟迟聊佛经,进屋扶着老太太坐下闲聊几句后,听见这话的她顿觉嘴里荔枝不甜了。
反而泛着苦。
“我不懂佛法啊。
懂也不敢说,现在是什么时期,口无遮挡是真的会死人的。
“你不懂?”
老太太持怀疑态度,她嗯嗯点头,一脸纯良道,“我是真不懂,之前都没接触过。”
“不对,你肯定懂。”
这话就让易迟迟犯迷糊,却还是再次强调,“您误会了,我真的不懂。”
老太太看向挂在墙壁上的观音像,纳闷道,“你不懂为什么绣出来的观音像有佛性?”
这话差点把易迟迟吓死,她蹭的跳起来摆手道,“老太太您可别瞎说,我没佛性,您要说观音像有佛性,那根源也不在我,而在那幅观音像。”
“我撑死了就是个复制工作者。”
将观音像复制成绣品,这对她来说不难。
“可你这个比观音画像还有灵性。”
这就没办法聊了,易迟迟只能转移话题,“您天天都有拜?”
“那没有。”
老太太就笑,“我又不是傻子,今儿不是你,我都不会把观音像摆出来。”
也就是说平时都藏起来的。
易迟迟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有分寸就行。
不然真出点事,宁家兄弟都会被拖累。
看着老太太慈眉善目的脸,易迟迟越看越觉得像某人,遂脑子一热道,“您在京城有亲戚吗?”
估摸着是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老太太愣了下,才慢悠悠道,“没有啊,你认识和我长得像的人?”
“没有。”
她摇了摇头,刚想解释,老太太又来了句,“不过,我有个兄弟在战乱年间没了消息。”
完犊子,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她感觉两家可能真的有亲。
但想到宁海涛一家的为人,易迟迟觉得这事还是别说的好。
正琢磨着老太太要是问起该怎么回事时,她看见老太太面色一变,眼里染上厌恶恨声道,“不过没消息的好,不然我都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干出点什么。”
这话说的杀气腾腾,怨气冲天。
易迟迟眼睛骤然瞪大,这是有仇?
结果老太太一番话,还真验证了她心里的想法。
老太太和她兄弟之间真的有仇,不是他兄弟,她不会被卖,最后被逼得为了寻求一条活路进了游击队。
从一个弱不禁风、手不能提的女子,变成了杀敌不手软的女战士。
总之,老太太的经历很丰富。
用她的话说,她杀孽造的太多,晚年想寻求一个平静才有观音像的事。
易迟迟就槽多无口,寻平静不是这样寻的。
这要真出点事,整个宁家都不可能落得好。
想提醒吧,又忌讳交浅言深。
左思右想后,她还是决定为了自己的利益尽一下义务。
“宁叔那边可能不太平。”
她隐晦提醒,老太太颔首,“我还没到老眼昏花的程度,今儿见过你后,这幅观音像短时间内不会出现在我眼前。”
这对易迟迟来说就够了。
正准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