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了 , 我这就要走了 …... 是我打揽了你 , 你回去好生歇息吧 。“
他转身要走 , 打开了花厅的门 , 几步走到了花厅之外 , 再度走入大雨之中 。
昭宁心想他这般回去恐怕是要生病 , 从青坞手里拿过伞 , 连忙追了上去 , 从屋檐下递给他 :“ 表哥 , 你好歹撑一把伞回去 ! 你若是病了 , 舅母也会心疼的 。“
姜焕然站定了 。
那把伞一半伸在雨中 , 冰凉的雨水打着绘了紫丁香的油纸伞面 。 他却没有接过去 。
他轻轻地说了一句 :“ 对不起 。“
随即大步离开 , 高大的身影很快隐没在无际无垠的大雨之中 。
昭宁晃了晃神 , 她心想着 , 他为什么要跟自己说对不起呢 。 是为过去那些事对不起 , 还是为今日发生的事对不起 。 其实她并没有怪他 , 从他帮自己找到蒋姨娘的保母起 , 她早就原谅了他 。 至于今天发生的事 , 她万般诧异 , 却不会怪他 。
可这些林林总总 , 又觉得没必要跟他说了 , 既然已经将警子还给了他 , 便自当两人没有这般牵扯 , 何必再与他说这些 。
青坞在旁看了半天 , 终于疑惑问道 :“ 大娘子 , 姜郎君这般冒雨夜访 ,
究竟所为何事啊 ?“
晖宁轻叹了口气 。
她依靠着花厅的梁柱 , 也拿头看着无边无际的大雨 , 这样大的雨 , 将整个汴京笼罩 , 想必雨之后 , 就是凛洪深秋了 。
她轻轻地道 : “ 不过是为着 …... 一些错事罢了 。 “
她知道 , 姜焕然定是她能择的亲事里最好的 , 旁人若是知道 , 她竟拒绝了姜焕然 , 恐怕会骂她是脑子坏掉了 。 可是她并不想让他去对抗一切 , 这不一定有什么好结果 , 也许两家都会受到牵连 , 也并不想破坏他前世的路 ,
更是 …... 不知为何 , 总觉得不应该是他 。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婚事会何去何从 , 也许就是嫁个普通人安稳一生 ,
这般也好 。 只是母亲许会不甘心 , 魏氏等人可能会甚是得意吧 。
但昭宁并不十分在意 , 毕竟也非她人力能改的 。
晖宁回过神 , 低声对青坞道 :“ 响们回去吧 , 今日之事父亲母亲若问起来 , 只说表哥是来求一些治寒疾的药丸的 , 不要外泄了 。 “
青坞自然知道轻重 , 一行人护着陀宁回了浣花堂 。
而姜焕然再度冒雨回到家中时 , 正堂还烛火通明 , 整个姜家竟无一人歇下了 。
他还没走进正堂 , 就听到了父亲说话的声音 , 是他一贯那个粗嘌门 :
“...... 焕然不愿意的事情 , 何必要勉强他 ! 得罪镇国公府又怎么了 , 我姜远望戎马半辈子了 , 我怕被一个国公家威胁吗 ! 焕然既然喜欢昭宁 , 他就应该婆昭宁 , 婴昭宁有何不好 1 “
姜焕然听到此话 , 竟觉得鼻尖有了一些涩意 。
他朝屋内看过去 。
只见着祖父重重叹气 :“ 你说的什么话 , 是我非要卖孙求荣吗 , 我是这般的人吗 1 还不是你二弟出了事 , 响们家现在已是自保都难 , 还有蒋余胜在旁虎视眈眈 , 焕然不妥协怎么办 …... 你是想眼陌睁看着你二弟全家俱亡吗 ?
你那直肠子能不能多生几个弯绕来 ! “
这下将父亲给哽住了 , 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 只是支吾着固执 :“ 可是 ,
焕然不想做 …... 不想做的事 …... 我 、 我就不想逼他 ! “
祖父听着气得都快要站不住了 ,「 你 、 你 「 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
被旁边的小厮连忙扶住 。 而母亲却站在一旁默默地垂泪 。 两个堂弟则像失了魂一样坐在旁边不语 , 他们也是即将被牵连的人 , 他们却更无反抗之力 。
此时父亲还要说话 , 姜焕然终于走了进去 。
堂中众人都朝他看过来 , 惊讶地发现他竟浑身涨透 , 发髻成络 , 不知去了何处回来 。 姜远望正要开口 , 却听到他说 :“ 我娶她就是了 …... 你们不必
再争了 。“
盛氏听到他说的这般妥协的话 , 眼眶却立刻通红 , 忍不住呜鸣地哭了起来 。 他们二人好不容易才解开这般的别扭 , 焕然好不容易能喜欢上一个人啊 , 好不容易才承认的啊 …...1
可是 , 可是 , 焕然如今却要被逼着娶另外一个人 。
她想了那么多年 , 高兴了那么一阵子 , 觉得一切的谋划都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