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因为周道务的驸马身份就给他好脸色,哼了一声,闷声道:“以堂皇之词掩饰龌蹉之心,周驸马何其粗鄙也?想要功勋,那是人之常情,可是将陛下之东征大业成为你谋求功勋之阶梯,敢问周驸马可曾将家国天下放在心中?”
周道务一张脸涨得血红。
这是大家早就默认的事情,我只是说出来而已,何必专门盯着我不依不饶?
虽然张俭乃是开国功勋,可当着这么多人被训斥,周道务拉不下脸,忿然道:“皖城县公何以这般戾气深重?吾之忠心,无需您老来操心。东征战略制定之初,交予水师的任务便是负责辎重粮秣之运输,偶尔可协助大军作战,却绝对不能将其本职任务耽搁。眼下皖城县公口口声声将水师拿出来说事,到底是不满东征战略之制定,亦或是故意扰乱全盘计划,以便高句丽那边获得可乘之机?”
这话就诛心了。
张俭怫然怒道:“令尊一世英雄,乃天下表率、帝王肱骨,却生下你这等居心叵测、颠倒黑白之犬子,吾深以为憾也!”
周道务都快气疯了,说事儿就说事儿,你扯到我父亲身上去作甚?还辱骂我为“犬子”这可不能忍!
“休要倚老卖老,真以为吾不敢打你?!”
叫了一声,就待冲上去殴打张俭。
身边薛万彻与阿史那思摩赶紧将他拉住,虽然他们也看不惯周道务整日里一副纨绔做派,可这里到底是中军帐,当着皇帝的面前,岂能任由周道务殴打张俭?
周道务兀自挣扎,叫道:“速速放开,吾今日要揍这条狂吠乱咬人的老狗!”
张俭气得须发戟张,撸起袖子就待上前,骂道:“小儿敢尔!老子当年与你爹并肩作战的时候,你特么还不知道在哪儿吃奶呢!来来来,老子今日就替你爹教训教训你个不成器的混账!”
李绩和程咬金赶紧又将他拉住
“砰!”
李二陛下忍无可忍,狠狠的拍着桌子,怒骂道:“混账!当朕死了不成?”
吓得两人赶紧站住,却依旧怒目而视,好似斗鸡一般。
李二陛下头疼不已,这一个两个的胆大包天,难不成都是跟房俊那个棒槌学的,说打就拽?
指着周道务骂道:“当年你爹与皖城县公交情莫逆,若此于军中救过你爹的性命,你身为人子,就这样对待你爹的救命恩人!”
周道务自然不敢跟李二陛下顶牛,抱拳躬身道:“微臣知错。”
李二陛下又看向张俭,语气平顺了一些,训斥道:“一把年纪了,何以还是当年那副臭脾气?好歹也是故人之后,不看僧面看佛面,你这般羞辱于他,难道就显得你很有能耐?”
张俭面沉似水,闷声不语。
他之所以发火,却并非完全是冲着周道务去的,而是对李二陛下玩平衡的方式有所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