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军政,您说的可是真的?”
“真允许我们归降崋军吗?”
“林军政,我愿降!”
“···”
一时间,很多俘虏都站了起来,恨不得现在就归降,成为一名崋军。
林晓双手下压,喊了声“肃静”,这才让俘虏们安静下来。
他接着道:“我刚才已经说过,诸位只要能踏踏实实的在俘虏营干一个月的活儿,就可以归降我军。”
“另外,即便是不愿归降的,在干三个月苦役之后,我们也会放其归家!”
听到这话,俘虏们更感不可思议,随后纷纷赞叹崋军仁义,大崋皇帝仁义!
不过张定边作为总旗,到底见识多些,想的也多些。
他在想,崋军敢如此允诺,恐怕是自信三月之内必定能拿下汝阳,获取崋楚这场大战的胜利。
而此战楚军一败,大楚朝廷恐怕再难调集如此多的边军与崋军决战了,灭亡也就成了迟早的事。
有此推测,张定边更觉得,应该降崋。
于是在这一夜之后,张定边更加尽心尽力的做俘虏营大队长。不仅自己干活儿卖力,对手底下的99个俘虏也尽力约束好,不使他们犯错牵累自己。
···
颍川城内,临时行宫中。
刘升在凝视着以汝宁府为中心的一张地图。
刘瑜也在旁边,见此不禁问:“父皇可是在想拿下阳阜之后,汝阳之战该如何打?”
刘升摇头,“阳阜既下,拿下汝阳对我们来说便是时间的问题。况且,眼下每拖延一日,楚军便难受一分。因此,眼下着急的该是他们,而非我们。”
刘瑜很好奇,刘升盯着地图不是在想战事,是在想什么,但他不敢问。
两人既是父子,也是君臣。
为人臣者过于窥伺主君心思总是不太好的。
但刘升却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对他一笑道:“我方才是在看地图上的天目山——可惜天目山太小,这幅地图上也仅标注了一个名字而已。”
听过刘升提到天目山,刘瑜终于明白刘升为何看着有些神不思蜀了。
说实话,他对这边天目山中的秘密也颇为好奇。
于是问:“父皇,这大楚天目山中真的会有时空之门吗?”
()
刘升道:“那熊明远发迹突然,来历神秘,熊楚皇室又一直派禁军守卫着天目山,里面必然是有大秘密的。”
刘瑜也看向地图,随即道:“如今楚军主力恐怕龟缩在汝阳城不敢出来与我军野战,既如此,父皇为何不先派兵攻打真阳、确山两县,然后直取天目山?”
刘升,“你所说却无不可,但总归有些冒险。所谓行百步者半九十,我之前等了那么久,如今眼见再耐心等段时间,就能攻下汝阳,进而占据整个汝宁府,又何必冒险呢?”
刘瑜不再多问,刘升则又看向地图。
接下来,他准备再派兵夺了真阳,如此就能从东、南两面逼近汝阳,并隔断汝阳与汝宁南部几个州县的沟通···
为了避免战事拖延到寒冬,刘升拿下阳阜后并没有歇战太久。
数日后,他便派兵攻破真阳县城。
随后又过几日,时间来到十一月二日。
刘升亲率十数万大军攻打汝阳。
汝阳城外。
陈完为了针对崋军火炮优势,在护城河外又挖掘了十几道壕沟,立下大小十几座军寨,构建了一个颇为庞大的立体城池防御体系。
再加上城中存储了足够十万大军半年所需的粮草,按理讲,楚军守三五个月不成问题。
毕竟这天下绝大部分地方都还姓熊,有三五个月的时间,大楚朝廷怎么也能够挤出一支援军来救援汝阳了。
并且这只是最差的情况——很有可能,崋军攻打汝阳城不下,坚持几日就退去了。
若是更乐观一些去看,待崋军攻城不下,士气跌落撤退时,楚军趁势打个反攻,获得大胜,也未尝不可能。
然而,当得知十几万崋军兵临城外,汝阳城中无论是左右督师陈完、高盛,还是底层的士卒,都忧心忡忡。
因为在真阳大败之后,楚军之中已经无人认为他们还可以战胜崋军——即便只是守城战也难以获胜。
如果说阳阜之败,有可能是范骜领兵出寨与崋军野战所导致的。
那么真阳一战,作为援助总兵的李化龙却是领兵坚守营寨,与真阳县城互为犄角。
结果还是在半日之内被崋军攻破。
这无疑说明了崋军攻城手段的厉害。
所以,陈完虽然在汝阳布置下了重重防御手段,楚军上下却也没几分守住汝阳的信心。
因为战线收缩的缘故,陈完已经没住在城外大营,而是将其大帐搬到了城内原汝阳巡防营的营地中。
此时,陈完看完一封徐巍派人送来的书信,脸上愁容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