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
朱由榔、沐天波由几个侍卫带着,忐忑不安、紧张万分地走进了天心殿。
停下来后。
沐天波好歹壮着胆子抬头看了眼刘升,发现刘升似乎比他还年轻,不禁有些惊讶。
至于朱由榔,却是连抬头都不敢,便跪了下去。
“草民朱由榔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沐天波也跟着参拜,口呼万岁。
“平身。”
“谢万岁!”
“朱由榔,抬起头来。”
刘升中气十足、清朗洪亮的声音传来,让朱由榔不得不抬起了头。
其表情,竟好似一个将要被人欺负的小媳妇。
刘升发现,这朱由榔长相很不错,有当小白脸的天赋。
只是脸明显瘦脱了形。
也不知是因为舟车劳顿,还是担心安危,又或是二者皆有。
如何处置朱由榔,刘升早就跟重臣们议定了。
于是,看见了朱由榔几眼,他便直接道:“朱由榔,朕念你迷途知返,主动降崋,到底算立了功,便封你为忠诚伯。你可满意?”
如果说降崋之前,朱由榔还曾奢望,享有一定富贵。
那么真正降崋后的这段惶惶不安的日子,则让他进一步认清现实,只求保命。
因此,听刘升册封他为伯爵,他是大喜过望。
忙扣头感谢道:“臣万分满意···谢皇上隆恩!”
刘升道:“你别急着谢,且听朕讲完。”
“你虽降崋,但到底身份特殊,因此只能居住在南京城内。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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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榔原以为,刘升即便不杀他,也大概率会将他幽禁在一处宅院至死。
如今不仅封了伯爵,限制范围也扩大到南京城,自然更加惊喜。
当即再次叩首道:“臣愿意,南京好得很,臣哪儿都不去。”
“哈哈哈,”朱由榔的话语和态度把刘升都笑了,随即挥手道,“那便退下吧。”
待朱由榔退出了天心殿,刘升才看向沐天波。
对刘升和大崋朝廷而言,朱由()
榔其实很好处理。
反倒是沐天波,或者说沐家,处理起来需要花些心思。
沐家在前明镇守云南两三百年,影响力相当大。
若处理不好,虽说不至于倾覆大崋在云南的统治,却也会造成一些阻碍。
想到这里,刘升开口道,“沐天波。”
“草民在。”
“按理讲,你乃是被人俘虏,而非如朱由榔一般主动投效,应该按俘虏处置。”
听到刘升这个开头,沐天波变得更加紧张,心中也暗恨朱由榔——投崋居然不通知他,这不是坑他吗?
好在刘升话中似乎有转机。
果然,刘升接着道,“不过,念在你后来颇为配合我军掌控昆明及整个云南,朕可以考虑减免对你的处罚。”
“原本,你至少需判处数年乃至更久的苦役,并罚没黔国公府的所有财产。”
“如今,朕只没收黔国公府的所有不动产,及价值三百万两的金银珠宝。”
“此外,你需携带剩余钱财,及三代以内的亲族,移居南京。”
“你沐氏其他族人,需听朝廷安排,分支迁往各地。”
“沐氏族人中若有恶名昭彰、罪大恶极者,皆需按我大崋律法严惩。”
“该斩首的斩首,该抄家的抄家,该流放的流放,绝不会姑息。”
“如此处置,你可有话说?”
说到最后,刘升作为大崋开国皇帝的威严完全显露出来,令沐天波不禁心中一颤。
要说他对刘升的处置心服,绝对是假的。
只不过成王败寇。
朱由榔又不讲义气,让他成了俘虏也是真的。
刘升便是砍了他,估计也没人会给他喊冤。
如今能饶他性命,也不让他去做苦役,甚至还让他保留部分财产,已经算是宽仁了。
所以,哪怕非常心疼被大崋抄剿、罚没的财产,沐天波依旧露出一副感激的神情,叩首道:“陛下宽仁,罪民不胜感激!”
刘升微微点头,又道:“你黔国公府的金银珠宝等浮财,云南那边已经统计完毕,进行了估算。”
“即便罚没三百万两,也仍有一百多万两,足够你带着三代亲族在南京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
“若是经营有道,这富贵便是传承十数代都不成问题。”
“望你谨记身份,老老实实地在南京当一富家翁,莫被心怀叵测之辈利用。”
沐天波听了心中一凛,忙道:“罪民谨记!”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