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3/4页)

容易成为靶子。因为那些长出翅膀的寄生种会在第一时间将舰船作为攻击的对象,他们比那些只会在地上冲锋陷阵的寄生种更可怕。“我和他们先去引开寄生种,你待会儿看准时机逃走。”他转过脑袋,认真地跟时蕤说。

不愧是在夜色里面工作过的家伙,只要抓住时机就在献殷勤了。

切西尔斜睨了他一眼,冷笑一声。

伊延连面色都不变一下。

时蕤问他:“你们能对付那些寄生种吗?”

他刚刚亲眼目睹了寄生种残忍分食愚人舟下属的那一幕,现在心里还慌慌的,冷静不下来,手指都在打着哆嗦。他压根儿就不清楚切西尔他们的实力,但应该是比愚人舟强上不少。

可就算是这样,单看愚人舟只能抵挡个几分钟,他们就能力挽狂澜么?

根本不敢往下深入思考。现实就像是沉沉的阴翳压在心头,他连眉眼都带了散不去的忧愁。

切西尔扯了扯嘴角,说:“收起你那新丧丈夫的小寡夫模样,运气好的话,我们说不准真能逃出去。别把我跟愚人舟那群废物混为一谈。”厄瑞波斯瞪了一眼在这时候还要嘴上占便宜的切西尔,哼了声:“撒谎。

那就是死亡率很高了。

时蕤这时候就转过脑袋,眼巴巴地盯着卢卡斯看。

此前的回避、疏离与躲闪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

卢卡斯竟在心头升起几分不太合时宜的窃喜与愉悦,对他挚爱的母亲说:“妈妈,您是虫母。您不需要迟疑、顾虑,只要您一声令下,哪怕是让我去死也是种恩赐。“虫族生来若是不能为虫母分忧解患,同废物无异。恳请您,随意使用我。”

厄瑞波斯也垂下自己的头颅,恭敬道:“厄瑞波斯也如此,妈妈,请您下令。”

同在流浪星域,距离时蕤等人不远处的一艘舰船上。

里面的人和流浪星域的大多数居民都是格格不入的,从外表看,他们显然大多来自于其他星域,面容中都带着痴怔和侮意。没能早日从这个鬼地方离开,谁知道最后连自己都要搭在里面了。

有一行人正架着自己的各种摄像设备,行尸走肉般操纵着手中的机械。

其中一位面容疲惫倦怠的青年转头跟众人说了句:“既然来到这世上一场,多少留下点自己的痕迹吧。”这就是正在直播的阿昭。

他们从事的工作本来就是在危险地带拍摄纪录片,是将脑袋拴在裤腰带的活,早就做好了一去不回的心理准备。不过人在赴死前,总是不能理所当然要求他们坦然应对。他们点了点头,比起刚才的如丧考妣,现在面色平静了些。

阿昭转过头,面对镜头跟观众说:“我本来是准备呼吁各国尽力救援的,虽然星盟已经安排了人过来转移难民,但是他们最终的归宿一定会有些糟糕,这个时候只能拜托各国都出一份力,打散流浪星域的人到各过的。可惜没想到,我这个设想最后都无法实现了....直播种的青年苦笑一声,目光里有说不出的哀恸。

“现在想想,有什么遗言还是全都早早地交代了吧。我孤家寡人一颗,没什么可说的,就把位置让给其他兄弟们。”一位中年男人迈入镜头中,看得出来他不怎么出镜,应该是幕后工作人员,在镜头前手足无措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脸上露着憨厚的笑容:“我、我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但是我想到了自己的女儿,还是应该嘱咐这孩子两句。”“依娜,你快要去上自己喜欢的烹饪学院了。爸爸想告诉你,这个爱好很好,不要更改。也不要为了报仇去上不喜欢的军校,还是选自己爱好的,努力过未来的生活。”他只说了些简短的话,就把位置让给了身后的人。

一个接一个,在屏幕前对父母、妻子丈夫、孩子流露真情,缓缓诉说。他们没能说出什么长篇大论,金章玉句,都言简意赅结束了生命中最后想说的话。“妈妈,再见。”

“笨蛋,找个其他喜欢的人吧.....

"对不起,呜呜呜。"

也许是知道这一次是必死的结局了,大家一扫刚才低迷的情绪,微笑着说起将来消灭寄生种的日子,像是在话着平日里的家常。有低低的啜泣从摄像外传出来,那是一种绝望的、发自内心而又完全不作假的悲哀。

弹幕里也在忍不住地哀嚎。

[太残忍了,我看不下去了,对不起。]

[真的就毫无办法了吗,看到这一幕明明那么沉重却又无能为力,未免也太痛苦了。]

[代入阿昭他们的家人之后,真的哭得泣不成声,自己的家人眼睁睁地死在面前而又无

可施,

我不敢想象那种沉痛的绝望,呼吸一下都觉得好痛。]

[呜呜呜呜,再见了,阿昭。我是真的很喜欢你,阿昭。]

太空之中,一艘漆黑的小型星舰隐于星云旁,同样在关注着这场直播。

除了挨个挨个上前来诉诸遗言的人们,他们背后那面宽大的玻璃窗外,寄生种翻涌的画面也极为引人注目。悬浮在空中的星舰中有不断降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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