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星际冒出来的虫母,更不是突然新生的虫母了。
其中的缘由就非常值得推敲了。
伊延突然开口:“你们确定要在这里聊天吗?这可是敌人的地盘。就算你们还没打算立刻就走,也应该找个地方隐藏一下吧。巴特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问:“所以说,我们是现在就跑吗?”
切西尔哼笑一声:“那不然呢,等着愚人舟倾巢出动来追杀我们?那些家伙可不是讲义气,而是睚、眦、必、报。这些事情时蕤不算很了解,当然就说不上话,他乖乖地跟在几人后面。
“边走边说,现在去找个悬浮车,然后赶去港口离开C区。如果能就此离开流浪星域是最好的,至于最后的目的地。说话的切西尔看了眼时蕤,才缓缓道:“那就视情况而定吧。”
巴特随口说了一句:“不是说好之后一起去G8914度假吗?”
他将双手放在脑后,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随便吧随便吧,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就好。只是可惜我开的废品店,这下不得不关门大吉了伊延将上衣口袋里的眼镜掏出来缓慢擦拭,听了他的话后,低头笑了声,不语。
时蕤的注意力都在两只虫族身上了,也没留心切西尔刚刚在说些什么。
至于两只虫.....
他们心中只有虫母时蕤,其他全都无关紧要。
一行人要在沿路的战场残局里找悬浮车还是有点难度的,时蕤还在卢卡斯的搀扶下跨越坍場后的墙体。后者其实更想直接将柔弱的小虫母恭恭敬敬地抱在怀里,让他不用踩在脏乱的地面。
不过毫无意外地被时蕤婉拒了,也只好沮丧地收起自己的小心思。
“时蕤,你怎么失踪了那么长时间啊,又为什么会来到流浪星域?”巴特好奇地问他。
原本以为他们这一行人谜团重重,就时蕤比较单纯可怜,没想到藏得同样很深。
身份更是完全让人意想不到!
世事无常,真叫人捉摸不透。
时蕤犹豫了一下,困惑苦恼的表情爬上他的眉头:“其.....我也不知道是究竟发生了什么
,总之一觉醒来过
就到了流浪星域,我也很震惊过了那么长的时间。
明明他弃游只有三天,而且之前还在家里安安稳稳地待着,正穿着睡衣酣然入眠。
切西尔插了一嘴:“真神奇啊,一觉就睡了三十年。”
时蕤一脸无辜可怜地看回去。
切西尔平淡地说:“那还回虫族吗?”
舌尖抵了下后牙槽,似乎有哪里酸得慌。
时蕤老实地告诉他:“不知道....."
流浪星域的中心城区和贫民区之间有一条横亘的宽阔长河,这是泾渭分明的一条分界线。
整个九十银河域只有流浪星域才存在这样鲜明的景观差异,脏污与干净,腐臭与清香,贫穷与奢靡。但是战后,硝烟尚存之际,中心城区显得有几分破败萧条,脚下一踢就是碎石和残骸。
他们终于找到了一辆还算完好,总之是还能够使用的悬浮车。
这种摒弃了传统轮胎的交通工具是时蕤那个时代所没有的,上车前他还看了几眼这辆充满科技感的流线型悬浮车。齐刷刷看向他的切西尔和伊延的目光撞在一起,又在几秒之后嫌弃地移开视线。
时蕤看了眼几乎快成为断壁残垣的流浪星域。
余烬尚且没有平息的瓦砾堆让人揪心不已,他问道:“现在城区都变成这样了,里面的人还好吗?”这个问题是由伊延回答的,他说:“你太小看居住在流浪星域的居民了,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都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时蕤吃惊地睁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他。清澈幼圆的黑瞳澄净,瞧着有几分娇怜。
伊延又解释:“既然要面对愚人舟这样的星盗,流浪星域的人就不可能彻底束手就擒,他们当然会有些自保的能力和手段。而且流浪星域上空有战斗,会被破坏更是常态,灾难后重建都要不了一....不愧是星际时代,科技发抖,人人强悍,连五岁的小孩都不容小觑,柔弱的似乎只有他。
悬浮车的速度快得惊人,时蕤还没怎么好好观察内部构造,他们就已经抵达了目的地。
从车内下来,落脚就是港口,众人却忽然发现这里超乎寻常的冷寂。
切西尔和伊延
先下车,时蕤脑袋有些晕
晕乎乎的,其他人都平淡如常。
唯独他,小脸已经苍白了,耳朵也像是有些嗡鸣的声音。
不是没人想站在他的身边,却被那凶残危险的恶犬阻拦,稍微挨近了点都要被那森然的目光地盯着,连厄瑞波斯都不能例外。如今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漂亮少年软软倚在青年身上,眼睛里闪着水光,连微微抿着的煞白嘴唇都显得有几分可怜。在别人看过来时,时蕤强打起精神开口:“我没事。”
伊延和切西尔都强迫自己把关注点放在港口,忽然间,尖锐的鸣响几乎要刺破所有人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