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吃的越少，越容易饱，所以蔡根吃的很慢。</br></br> “改革春风吹满地，中国人民真争气...”</br></br> 蔡根拿起电话，一看是老婆，接了起来，</br></br> “你吃饭了吗？”</br></br> “吃了，怎么了？”</br></br> “给我转1500，儿子课后班该交钱了。”</br></br> “这学期的不是交完了吗？”</br></br> “是交下学期的，提前交有优惠。”</br></br> “恩，一会我就给你转过去。等我吃完饭的。”</br></br> “现在就给我转，那边等着呢，今天截止。”</br></br> “恩，现在就转。”</br></br> 蔡根挂断电话，给老婆转了钱，心里开始计算自己的财务问题，猛然抬头，看了看吧台的文武财神，</br></br> 文财神一脸慈祥，武财神一脸英姿，好气派。</br></br> 而且蔡根感觉他们好像在对自己笑，是在看自己笑话吗？还是无可奈何？</br></br> 吃完面，蔡根点上一颗烟，开始了自己习惯的娱乐，坐在吧台，盯着门口的石英钟，</br></br> 58.59.1，为什么每分钟都少一秒呢？是钟的问题，还是眼睛的问题？</br></br> 9点了，少了60秒，10点了，又少了60秒，11点了，还是少了60秒，</br></br> 蔡根再一次点燃一颗烟，这样下去，一天我要比别人少活24分钟啊，有点亏。</br></br> 12点的时候，店的玻璃门被推开了，响起了清脆的铃铛声，在寂静的午夜，很悦耳，也很提神儿，</br></br> “老板，要豆包吗？”</br></br> 熟悉的内容，熟悉的语调，</br></br> 蔡根从石英钟上，放低了视线，盯住来人，</br></br> 老人的衣服全是土痕，遮住脸的白口罩全是血迹，那双新的翻毛大头棉鞋，少了一只，只剩下袜子，大腿成了不自然的扭曲。</br></br> 崭新的白手套也变得肮脏，手里拿着沾了很多血迹的一连豆包，最前面两个豆包已经被压扁了。</br></br> 老人看蔡根不说话，继续从那往下流血的口罩里闷声闷气的说，</br></br> “老板，要豆包吗？”</br></br> “老板，你要豆包吗？我亲手做的豆包。”</br></br> “你为什么不要我的豆包？你为什么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