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山似乎被他说服了,如此再无别话。
姜焕然才将一脸的严肃放下,笑着对祖父拱手:“一会儿去了田庄,孙儿亲自做了您喜欢的笋泼肉面给你吃还不好么,正好如今是春笋正盛的时候,孙儿用最鲜嫩的竹笋给您做,用您最喜欢的狍子肉来配!”
姜青山才笑起来:“你手艺最好,你做了我自然喜欢吃!”
姜青山又想起什么,道:“你母亲,是不是有让你娶昭宁之意?”
谢昭宁方才还只是闲散地听着,没想外祖父竟然提到了自己,眉梢微动。
姜焕然嘴角微扯:“祖父也猜到了?”
姜青山叹气:“这便是胡闹了,昭宁这性子脾性,你又不喜,她也太过顽劣,并不知体恤下人,如何能做你的媳妇,姜家的宗妇。虽是阿婵亲生的,性子与阿婵却并不相似。等日后她出嫁,我给她多添些嫁妆就是了。你同你母亲说清楚此事,叫她莫要打一些歪主意。你未来的妻,定要慎之又慎,眼下我也并无合适的人选。”
姜焕然应喏。
谢昭宁心中
轻叹,原是如此,舅母竟是想让姜焕然娶自己的么?那着实是自己高攀了,难怪姜焕然不喜欢她。舅母待她实在是太好,不仅将她亲养大,竟连亲儿子都想给她,她实在是无以为报。不过舅母这回是乱点鸳鸯谱了,姜焕然无意,外祖父无意,她更无意。
谢昭宁想想,却并不能想起姜焕然后来的妻是谁。不过他这样的人物,妻儿于他而言也并不重要。
她正想到此处,只听表姐们叽叽喳喳地回来了,姜芫拉着她的手说:“昭昭,你快随我去地藏王的后殿看看,竟有一棵树生了两种叶子,一半绿一半黄,很是奇妙!”
两表姐本是好心,却惊动了正在说话的两人,均抬头看过来,然后看到了一丛箭竹掩盖下的谢昭宁。
姜青山是有些尴尬,虽并不知道谢昭宁有没有听到,但毕竟说了些关于她性子不好的评语。而姜焕然则是眼睛微眯,方才他可是在这儿被祖父批评的,谢昭宁该不会是……特地来看他的笑话吧?
谢昭宁一见一人的神色,便知道他们是误会了,可是她又如何解释自己不是故意。说两位姐姐去上香了,舅母追过去了,所以只留了她在这里,但更像是欲盖弥彰,且是将罪责推到了舅母身上,怪她没说清楚一般,谢昭宁并不喜欢这样解释。
于是她只是笑笑道:“外祖父安,表哥安,我途经此地正准备来找你们呢!”
姜青山就笑笑,姜焕然也笑笑,一副并不疑心她的样子。谢昭宁心里却知道,他不疑她才有鬼!此人疑心病甚重,又睚眦必报,他本就不喜欢她,如今估计是误以为她在看他的笑话,还不知要想个什么样的招式对付她。
两位表姐自然是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一会儿盛氏过来了,还跟姜青山说了,方才也不知怎的,顺昌府竟有官员和将士到了三圣寺外,也没有进来这件事。姜青山颔首,既然没进来,那此事便与他们无关了,姜焕然听了却凝思片刻,不知他在想什么。
姜青山看眼下已经日照中午,到了要吃午膳的时候,方才就已经说好了要去田庄,因此笑着吩咐盛氏准备马车,大家一齐朝着田庄赶去。
正是此时,两个表兄连同谢承义从三圣寺的后院过来了,谢宛宁跟在他们身旁,脸色似乎有些苍白,说是方才晒了太久,眼下有些头晕,便不去田庄了。两个表哥便有些踟蹰了,他们既想同谢宛宁一起,可是去田庄也是盼了许久的,姜焕明说:“宛宁表妹要不坚持一下,田庄上有樱桃,我们摘了用井水洗了给你吃,可是甜了!”
谢昭宁看到谢宛宁扶额的手之下,嘴角微微地抽。也觉得好笑,这位表哥追人的心实在是不诚啊!
姜焕新则更像个人一些,道:“你说得什么胡话,表妹既不舒服,我先送你回去吧!”
两位堂弟便为了谁送谢宛宁回去而争执不休起来。
此时在旁的谢承义看到他们争执,才笑着说:“两位堂弟便虽祖父等去吧,我送宛宁回去歇息吧!正巧许久没去祖父的练功房了,还想着去练练呢!”
谢昭宁听到他说话,轻轻地垂下眼睛。虽总是告诫自己,此谢承义不是她的哥哥谢承义,可是听到他对谢宛宁好的时候,总还是有些不习惯。
她垂下了眼,却没看到谢承义也向她看过来,其实也向问问她是否想回去。可又见谢昭宁看也不看他,才闭上嘴没有说话。
姜青山劝了几句,便准备让大舅母带他们先回去,剩下的其余之人去田庄。谁知刚决定了,却有小厮来报说姜家来了姜青山昔日的同僚,定要姜青山回去接待,姜青山回去,盛氏也要跟着回去待客。姜青山问几个小的是否愿意回去,却个个都说还是要去田庄。姜青山便只让她们几个小的去,叮嘱了管事好生看着她们,可以留宿一晚,但明日必要归来。
这不过是个小插曲,两位表姐并不在意,拉着谢昭宁一起去坐马车,一定要带她去田庄里摘樱桃枇杷,甚至两位表兄都将谢宛宁给暂时忘了,叫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