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无数变异动植物也加入这场怪诞剧目。</br> 少女错开跟顾池的视线。</br> 她跑到原先窗户的位置向外眺望。</br> 漆黑的天幕挂着一轮不祥的赤色残月。</br>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怪异力量。</br> 她震惊喃喃：“这是怎么回事？”</br> 奈何顾池知道的比她还少，更无法解答，唯一能做的就是像往常一样站在她身后，以一个僚属的身份追随主上，仅此而已。</br> 滴答，滴答，滴答——</br> 豆大雨点由缓转急，不一会儿就成暴雨。</br> 顾池下意识伸手去接雨滴。</br> 雨水如墨漆黑，隐约可闻腥臭。</br> 钢铁森林已成废墟，那些暴动的动植物在这场腥臭雨水洗礼下瑟瑟发抖，能躲避的都躲起来，不能躲避的哀嚎连连，不多会儿身体就被雨水腐蚀，效果堪比传说化尸水。</br> 顾池为这一幕失语。</br> “这是……什么雨水？灭世大劫吗？”</br> 少女抬头看着那轮安静血月，眸底情绪不断切换变化，原先还澄澈的颜色化成深沉：“雨水从海洋而来，也是人类的产物，但还不足以覆灭人类。真正覆灭人类的是他们掀起的战火，到处都是令人窒息的秽物。”</br> 她声音平静无波。</br> 这话也让顾池顺利想起以前的线索——</br> 眼前的场景，莫非是数千年前，上一代人类文明毁灭前的画面？有了这场末世灾劫，才有他生活时代的一切？越想越肯定猜测。</br> 少女席地而坐。</br> 顾池觉得少女的反应不太对。</br> 她的情绪太平静了。</br> 少女仿佛看穿他的所思所想，淡声道：“覆灭一个文明，还会有另一个崭新的文明登上历史长河舞台。灭了一个人族，还会有另一个智慧种族粉墨登场。辗转更替，规律如此。人族如今的覆灭也不过是在重复上个智慧种族的老路罢了，无甚特殊，也无需叹息。”</br> 顾池张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br> 少女反而拍他肩膀宽慰。</br> “顺其自然，接受天命。”</br> 顾池喃喃问她：“主上不想救世？”</br> 少女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救世？为什么要救？且不说我入局渡劫，只是肉体凡胎，没这份能力。即便还有通天神力，也不可能介入人族的因果，因为与我无关啊。对于人生短暂的人族而言，人族历史漫长辉煌，它好比林间矗立千年数千年的古树……”</br> “人族伐树建房、烧火取暖前，可有觉得这棵树难得？对于我而言，它亦如是。”</br> 顾池震惊看着少女。</br> 少女漠然看着脚下大地被漫天海浪席卷，淹没消失，也看着原先的海洋被升起的陆地取代：“而且，救，这个词用错了。谁都没资格居高临下，所谓的神也一样。外力的‘救’不过是一种饮鸩止渴。人族是被自身的贪婪欲望拖下地狱，自然也需要他们自己出手，将自己拉出亡族灭种的泥淖。除此之外——”</br> 话落，一道光柱自九州方向冲天而起。</br> 无数道虚幻人影从光柱飞出，伴随仙音散向四面八方，竟是硬生生托起下沉的大陆四角。已经被海浪彻底淹没的大地迎着逆势缓缓上升，逐渐露出千疮百孔的废墟残骸。</br> 顾池错愕睁圆眼。</br> 他从这些人影身上感受到了言灵气息。</br> 少女轻笑：“呦，自救了。”</br> 顾池为之紧张：“自救？自救成功了？”</br> 少女只道：“还未。大道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而人遁其一。看似无解的绝境，总有一线生机。只看抓得住还是抓不住了。”</br> 顾池看着身侧的少女，想到她此前的话：“主上方才说自己入局，那你此刻在哪？”</br> 找到真正的主上，将对方从梦中唤醒。</br> 少女想了想：“在实验室吧。”</br> “实验室是什么地方？”</br> 少女笑容多了几分兴味。</br> “你此前不是看到那些能行走的活死人吗？人类给它们取名‘丧尸’，‘丧尸’靠唾液和血液传播，被咬了就会变成它们同类。不过‘我’是个例外，于是有些大聪明觉得‘我’身上藏着所谓的解毒密码，将‘我’拉去研究了。这会儿应该在吃苦头吧？”</br> ヾ(ゞ)</br> 棠妹是20后哦。</br> PS：棠妹就是陷入了梦中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