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活着？”</br> 白素叹息道：“此人活得好着呢。”</br> 她去张氏那边踩点的时候，还在张家家主胞弟府上打过几日工，伪装成洒扫婆子，近距离见过那位。生得肥头大耳，脸上横肉堆积，眉眼凶戾，活像是山彘成了精。</br> 沈棠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搁在膝上的右手却紧紧攥起：“此人可还有其他恶行？”</br> 白素微怔，迟疑一瞬。</br> 沈棠道：“不能说？”</br> 白素摇着头回答道：“不是不能说，只是怕说出来会污了沈郎主的耳朵……”</br> 沈棠压下心头的火气。</br> 直言道：“没事，我经得住。”</br> 沈棠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白素说的内容再恶心，自己也能稳得住。只是她万万没想到，有些人的行为是可以无限制践踏底线的。</br> “此人府上珍藏了一套‘三美’，时常与人炫耀。”她小心翼翼观察沈棠几人的表情，见他们没什么反应，继续道，“一曰美人壶，二曰美人盂，三曰美人纸……”</br> 沈棠都做好被恶心的心理准备了，听到这里，一时间也没觉得哪里有问题……</br> 祈善、顾池、褚曜则变了脸色。</br> 唯有康时此前环境还算简单，接触的腌臜事情也没那么丰富，便问：“这有何说法？”</br> 祈善三人斜了他一眼。</br> 【就你问题多！】</br> 沈棠狐疑问：“然后？”</br> 白素道：“美人壶，溲便之器，美人盂，清痰之器，美人纸，拭秽之器。”</br> 沈棠：“？？？”</br> 沈棠：“！！！”</br> 溲便之器，撒尿的。</br> 清痰之器，吐痰的。</br> 拭秽之器，擦屎的。</br> 白素第一次听闻也是惊了良久。</br> 如此穷奢极欲的“享乐方式”真的是超出了她的想象力，也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恶心之人。张家家主胞弟喉咙痒了想吐痰，那“美人盂”便张开嘴去接，他想撒尿了，美人壶便宽衣解带，拉了屎不用昂贵的轻软的绸缎厕筹，而是让美人纸张口用舌头替他舔舐干净。</br> 张家家主胞弟为了炫耀，斥资养了好几套“美人三件套”，当做厚礼用于人情往来。</br> 这事儿，河尹境内也是广为人知。</br> 沈棠的脸色已经铁青得不能看，咬牙切齿：“这种虫豸，我定要亲手将他剁成碎肉，拿去喂猪！不，先砍他的腿，剃去骨肉，肉喂猪，骨头焚成灰拌饭塞进他的嘴！艹——这种可恶的混账怎么搞死都嫌不够狠！”白素被骤然爆降的气温冷得打了个哆嗦。</br> 褚曜道：“主公息怒。”</br> 沈棠听到称呼，勉强寻回几分理智。</br> 她做了十几个深呼吸，才压下蠢蠢欲动的丹府文心，她道：“行！就选择张氏！算算时间，也快过年了，宰了正好祭祖！”</br> 或许是好感度太高，白素对沈棠这话并不怀疑，区别在于何时做到——年前还是年后？倾诉有助于宣泄堆积的情绪，说出这些话，她心里好受多了。</br> “沈郎主无需为这种小人大动肝火。”</br> 沈棠脸色还是很难看。</br> 这时候，狸力的消息传了过来，勉强冲淡压抑的气氛——赵奉和共叔武走在前头，狸力大步流星跟在后头，嘴角勾起的弧度都要咧到后耳根了。沈棠勉强打起精神。</br> 问道：“可是有喜事？”</br> 共叔武敏锐察觉这边的气氛有些沉重。</br> 沈棠又问：“与狸力有关？”</br> 共叔武笑着缓和气氛。</br> “确实，主公料事如神。”</br> 沈棠嘴角勉强勾了勾。</br> 共叔武不觉得他的“恭维”太僵硬了吗？</br> 她都替对方感觉尴尬。</br> 沈棠将视线转向满脸“欲言又止”的狸力身上，蹙眉，思索一会儿便大致猜到真相——能让狸力笑开花，共叔武带着人亲自过来，唯有那一件事情了。</br> 碍于赵奉这个外人还在，有些话不能说太多，于是沈棠选择先发制人，淡笑着问狸力：“那份纳气法门当真有效？”</br> 狸力心下纳闷。</br> 纳气法门？？？</br> 什么纳气法门？？？</br> 他正欲张口，余光见共叔武拱手道：“狸力日夜苦修，加之根骨奇佳，终不负主公厚望。尽管还很微弱，但的的确确是‘武气’。狸力，你还愣着作甚？”</br> 狸力被共叔武呵斥一声，醒过神。</br> 虽不解其意，但行动上并不拉跨。</br> 他当即抱拳感激表忠心一条龙。</br> 赵奉闻言，问道：“纳气法门？”</br> 沈棠笑着道：“一门祖上传下来的秘法。说是能让上了年纪但有一定天赋的人，拥有第二次纳气于体的机会。此前还以为是哄骗小孩儿的，没想到狸力还真成功了。想来前人失败，是因为天赋还不足吧……”</br> 说罢，沈棠还半真半假地叹了一声。</br> 赵奉短时间被塞了一堆信息，险些没反应过来，惊讶无比地看着狸力，半晌才道：“狸力此前真无武气加身？？？”</br> 共叔武居然不是骗他？</br> 沈棠问：“赵将军不知？”</br> 赵奉回答道：“确实是不知。”</br> 此前原地休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