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看不出丝毫战后的肃杀凝重。褚曜处理好事情回来,烤架上的猪肉已经被众人分食,只剩一大块。</br> 嗯,沈棠专程给他留着的。</br> 她随口问了句:“元良的手怎么了?”</br> 祈善闻言,动作一滞。</br> 她又道:“看着气色不好,受伤了?”</br> 祈善没吭声,只是和褚曜几人视线交换,沈棠瞧出他们之间有些猫腻,顺着直觉追问。</br> 同时又觉得有些奇怪。</br> 为什么奇怪?</br> 因为她营地就那么多人,昏迷前多少人,昏迷后醒来还是这么多人,可见白日那场激战,祈善等人是划水了的,所以没什么伤亡。</br> 那么,“祈善受伤”就有些说不通。</br> 难不成有人趁着自己昏迷欺负祈善了?</br> 元良不想自己为难,于是瞒着?</br> 沈棠仔细观察几人表情变化,连林风都没有放过,看不出端倪。想了想,她放下吃的——谈正事的时候,吃东西破坏气氛——用帕子擦拭嘴角和双手,抿紧唇,神情严肃。</br> “交代吧,瞒我什么了?”</br> 谁敢欺负到她的人头上?哪怕干这事儿的人是公西仇,沈棠都要跳起来敲碎他的头!</br> 几人不吭声。</br> 翟欢见气氛不对拉着堂弟离开。</br> 见他们走了,沈棠神色一凌,越发威严。</br> 轻声道:“不说?”</br> 沈棠有些绷不住了。</br> 难道真是自己猜错了?</br> 祈善不是被人欺负是不小心刀子划手?</br> 因为伤口太大,所以气血两虚?</br> “怪没意思!”沈棠准备再施加压力,眉梢带着几分不悦,神态慵懒地撇了撇嘴,将那张脏了的帕子丢进火堆,弹了弹衣角的灰,准备起身,嘴上道,“还当我是谁呢!”</br> “等等!”祈善出声。</br> 沈棠脚步一顿,不动声色。</br> “有事?”</br> 祈善道:“请主公移步。”</br> 沈棠:“跟来。”</br> 心里纳闷了。</br> 难道让祈善受伤的人有大来头?联盟军有话语权的大佬?不然元良、无晦俩人表情怎么这么严肃。思及此,沈棠也认真起来。</br> 时刻准备着去干架找回场子。</br> 顾池:“……”</br> 二人走后,他终于憋不住笑出声。</br> 讲真,他以前很讨厌自己的文士之道。</br> 认识沈郎之后,方知其妙用。</br> 康时纳闷:“你又笑什么?”</br> 他觉得顾池有些奇奇怪怪,总是无人的时候莫名勾唇发笑,也不知内心想了什么东西。</br> 就很好奇。</br> 褚曜也看了过来。</br> 顾池忍笑着道:“在下只是觉得,他‘恶谋’祈元良也有今天啊,哈哈哈,被小他一轮的主公拿捏得死死的。这二人鸡同鸭讲也能说到一块儿,顾某也不想笑,但真忍不住。”</br> 作为文心文士,他是专业的,轻易不会喜怒形于色,除非真的忍不住……</br> 褚曜:“???”</br> 康时:“???”</br> 顾池笑道:“沈郎一直认为、认为祈元良是受了联盟军什么人的欺压,碍于强权不敢袒露伤势……怕给她惹麻烦,这才出言诓骗……哈哈哈,祈元良居然被诓骗到了!”</br> 褚曜:“……”</br> 不瞒说,他刚才也被骗了。</br> 康时:“……”</br> 作为新加入的他,一头雾水。</br> 与此同时——</br> 沈棠二人一前一后出了营寨,但并未走远,直至走到一块僻静处,沈棠才顿下脚步。</br> 问道:“可以说了?”</br> 祈善道:“是。”</br> 他准备坦白。</br> 这是他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br> 以前有事情瞒着沈棠,因为还是“沈小郎君”,没什么野心,祈善也不知道沈棠能不能如自己的愿,瞒着问题也不大。但现在已成定局,再继续瞒着就是犯了忌讳。</br> 不管沈棠势力是大是小,她都是“主公”,哪怕是善意的隐瞒,也是不允许存在的。</br> 欺瞒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br> 这种口子不能乱开。</br> “主公……”</br> 沈棠手一哆嗦。</br> 她实在不适应这个称呼。</br> 但还是忍着听他继续说下去。</br> “善的文士之道,主公应该很清楚吧?”</br> 沈棠纳闷,回道:“清楚,你说过。”</br> 这跟祈善的文士之道又有什么关系?</br> 难道是文士之道反噬了?</br> 沈棠背对着祈善,心吊了起来。</br> “这个文士之道也不是全然约束主君的。主君背弃,便会弑主,但反之,便是‘护主’——”沈棠闻言心中一震,猛地扭头看他,祈善视线不避不让,“善,将会是你第二条命!直到主公不再给予信任的那一刻为止!”</br> “第二条命……”</br> 听着跟无晦“一尸两命”不一样啊。</br> 她看着自己的手,再看祈善的手。</br> 一个大胆又荒谬的想法浮现脑海。</br> 难道——</br> 沈棠张口便问:“可以切断吗?”</br> 祈善愕然:“什么?”</br> “我的意思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