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怀瑜沉着脸回到自己的别墅。
正在理所当然‘入室抢劫’的骆应钧扫他一眼, 淡淡道:“我刚刚就说了,让你跟我一起走。她现在需要一个人冷静冷静,理理头绪。”
章怀瑜磨了磨后槽牙, 觉得他完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情侣一方突然说要冷静, 往往是分手的预兆。”
拿着水晶魔方看里面照片的骆应钧语调漫不经心:“原来如此,果然经验丰富。”
章怀瑜顿时头皮发麻,一整脸色,求饶:“我的叔,咱不能翻旧账吧。”
骆应钧侧眸睨他,半笑不笑。
章怀瑜双手一摊,苦笑:“我要是知道会遇上宁宁, 肯定守身如玉, 那我又不能未卜先知。过去的事情没法改变,我只能说, 我现在和将来肯定不会胡来。”
骆应钧把水晶魔方递给保镖,保镖放进满满当当的提篮里。
目睹这行云流水般的一幕,章怀瑜眼角跳了跳, 敢怒不敢言, 只敢腹诽引狼入室。
“说,谁不会说。”骆应钧慢条斯理开口, “你和她才谈了几个月, 几个月做得到,几年几十年做得到吗?身为她的父亲,其实我并不乐见你们在一起, 因为我无法确定你的真心能维持多久?”
章怀瑜刚要开口表态。
“花花公子找到真爱从此金盆洗手, 美得像个童话故事。”骆应钧抬眼注视他, 轻笑, “而童话,都是骗人的。”
章怀瑜没有急着反驳,也没有生气,他收起表情,平静站在原地,良久之后才道:“宁宁从没觉得我是认真的,她觉得我是玩玩,她也跟我玩玩。”
他不蠢,只是有意无意忽略。被骆应钧一点,立刻明白过来,他们之间一直以来只谈恋爱从不谈将来。
既然是玩玩,遇上这种糟心的关系,分手不就得了,何必自寻麻烦。
章怀瑜转身往外走。
“阿瑜,成熟一点。”
属于骆应钧的沉静声音从后面传来,透出几分重量。
章怀瑜停在原地。
骆应钧望着他沉默的背影:“我倒是觉得你们分开一段时间,对谁都好。你好好想想你和宁宁之间的感情和将来,也给她一点时间消化这场变故。就算是我,我也会和她保持距离,给她适应的时间。”
章怀瑜慢慢转过身来,直视骆应钧,半边嘴角一勾:“谦叔,我感觉你在忽悠我。”
骆应钧轻笑一声:“你们出去。”
保镖和管家立刻离开。
骆应钧走到沙发边坐下,示意章怀瑜过来坐。
章怀瑜大步走过去,金刀大马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
骆应钧望着他:“不分开冷静冷静,难不成你以为宁宁知道了我和你妈的事,你们还能若无其事地继续交往下去?”
章怀瑜拧起眉头:“可我看宁宁对你并没有那么抵触。”
骆应钧眼角流出浅浅笑意:“宁宁是个孝顺孩子,她代入我的立场,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所以她没那么抵触我。可也只是没那么抵触,并不是不抵触。不管我有多少苦衷,我确实抛下了尚在襁褓中的她,她妈因为我迁怒她,以致于她像个孤儿一般长大。”
章怀瑜咬牙:“都怪那个该死的何燕鸿,本来宁宁有那一百万抚养费,可以过得很好,父女团圆之后可以过得更好,她明明可以一点苦都不用吃。我不收拾那王八蛋我不姓章。”
骆应钧眼神变得幽邃,该死?该生不如死。
阖了阖眼,压下情绪,他平静开口:“可宁宁就是吃了苦,你不能要求她大度地原谅所有人接纳所有人。因为你妈,她对你难免心情复杂。”
章怀瑜辩解:“不管怎么说,我妈当时确实帮上忙了。”不然两个正当壮年的混混,两个重症病人,足以弄垮一个普通家庭。
骆应钧颔首:“你妈帮了我帮了我父母,是我的恩人,这是事实。插足我原先的家庭,也是事实。”
章怀瑜无言以驳。
骆应钧看着他,笑了笑:“如果没有你妈的帮忙,我会倾家荡产医治父母,最后人财两空,期间还要忍受那家人三五不时的敲诈勒索。最乐观的情况是,我父母去世后,我和宁宁的母亲辞职换个城市重新开始。虽然贫穷,但是宁宁会在父母宠爱下长大。”
章怀瑜:“贫贱夫妻百事哀,说不定你们照样会离婚。”
骆应钧意味不明地笑了下:“那种情况下离婚,我应该不会放弃孩子的抚养权。跟在我身边,再穷再苦,能比她过去穷苦吗?”
章怀瑜沉默。
“不会再苦了。”骆应钧低低道,“这件事里,我们每个成年人都得到了好处。你妈带走了我,我解决了麻烦,我父母得到了最好的治疗,就是何燕兰也得到了房和钱。唯独宁宁,明明是个孩子却承受了最大的苦果。怎么能要求她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给她点时间吧,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可以治愈一切。”
章怀瑜静默片刻,问:“多久才能治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