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曹魏皇族,只能捡了这最简单朴实的冰井台做自己的镇宗灵宝!”
“一应雕饰楼阁,全是后来祭炼上去的!”
旁边一位瘐氏子弟掩嘴笑道:“这还是人家拓跋太后心肠好,若非如此,这冰井台如今未必还能姓曹……”
两国的世家具是一脉所出,彼此太过知根知底,此时曹皇叔一时气短,却叫南晋的世家子弟一眼就看了出来,然后专寻这痛处扎。
曹皇叔淡淡扫视一眼,全然没有将这些南方世家看在眼里,只当是跳梁小丑一般,而是先向竺昙摩做了一个合十礼,道:“我道是谁惹出这般动静,原来是菩萨在此!”
“可是有宵小袭扰?若有可以相助之处,我等定不让菩萨吃亏!”
竺昙摩苦笑一声,明白曹皇叔误会了自己在别的元神交手,看到自己等人留在这里,便道是自己赢了,故而上来卖个好。
其实方才他交手是交过手,只是一路都在挨打而已,全靠一个修成不死魔躯的老魔头,领着一群年轻俊彦翻的盘。
而且能翻盘八成的功劳都在那神秘出手的青铜神柱,另外两成,又有八成是他根本看不懂的燕殊两人。
反而是他这个正牌元神一路抱大腿到了最后!
当即老老实实双手合十,回礼道:“多谢皇叔相助,只是那龙族专横,大祭其镇族灵宝远古龙城,误触动此地的禁制,这才吃了一亏,勉强退去。老衲还是托了同行道友的福德,才能化解此难!”
曹皇叔哪里会把他的话当真,北魏政局多年来佛道相争,道门从上层到底层,大败特亏,他是看在眼里的。前段时间据说连北方太上道的祖庭——终南山楼观道都被歹人灭了。
因此曹家虽然还勉力维系重道尊佛的平衡,实则皆更重佛门,连自家的灵宝金凤台都送了出去。
之前万神窟外众人四散之后,他带领北魏的供奉修士一路闯进来,也多有得律宗的九重浮屠金塔照应之故。
而这里除了竺昙摩手中的一口金钵,也再无其他灵宝……
曹皇叔撇了一眼,拎着根破铁棍子,从坍塌的地宫废墟中灰溜溜飞出来的宁青宸,只觉得她手中的破铁好像有点眼熟。
血海老魔早就收了镇狱魔龙象之躯,他虽然刚刚修成不死魔躯,但是这条道路一身本领,都在躯壳之上,与寻常的元神真仙大异。
此时他的魔躯破破烂烂,也不大被曹皇叔看得上眼。
扫了一眼满地的残破龙鳞,曹皇叔也暗暗咂舌。
这竺昙摩老和尚说的慈悲,平和,但只看那地上的无数龙鳞,便知道这里至少剐了四五条真龙,其中一些鳞片——颇似那位元神龙王。
“下手真狠啊!”
曹皇叔越发不敢怠慢,人家老和尚说的轻描淡写,实则禅心无常,时有金刚怒目之举。
若是惹得这尊佛门大德不爽,说不得剐的就是他曹家的真龙了!
至于龙族,他曹氏是惹不起的,四海真龙统率万万里海疆,幅员辽阔远胜于他大魏,其中镇压的元神真仙更是犹有过之,四海龙王具是元神真仙,麾下的龙王也不知道多少,反正比他曹家大猫小猫的两三个是强上无数的。
此番闯入归墟,人家带的灵宝不知有多强。
他曹家,连妇孺住的楼台都搬来了!
其中差距,可见几多……
曹皇叔因此也不提龙族,只是热情招呼道:“菩萨护得这么多晚辈,也是不易,我这冰井台上广大,不若请诸位俊彦登台而来,与我曹氏子弟及一众供奉宴饮一番?”
“来,诸位请上座!”
燕殊微微思量,便起身登上楼台,宁青宸刀光一卷也落在一旁。
其他道、佛、魔、杂诸家,看到这两位领头,才呼朋唤友,都登上了此台。
曹氏虽然没落多年,但底蕴依然并非寻常世家能比,顿时又升起五六个云楼,皆是四十层禁制往上,遮掩了光秃秃的冰井台,任由各人落座。
曹皇叔是个有眼力的,他看到众人颇有看燕殊和宁青宸眼色之意,便知道此番众人之中,这二人隐隐为领袖。
便亲自斟酒上前,笑问道:“不知小友适合出身,可有良配?”
他这话之中颇有诙谐之意,以元神之尊,既显得亲近,又不乏后话,无论燕殊如何作答,这位皇叔都能接上话来,只要燕殊开口一个‘并无’,只怕就有曹氏女送上了。
瞥见旁边师妹含笑的神色,燕殊摇头道:“燕某少清弟子,乃是正经的出世之修,未有此意!还请皇叔恕罪!”
“哈哈哈……那这位小友呢?”曹皇叔转头向宁青宸,道:“我曹家子弟多才俊……”
广寒宫老妪在他耳旁阴阴笑道:“那是我家广寒仙子!若是皇叔有心相求……嘿嘿……我怕你北魏担当不起!”
她不说曹家,而是北魏,显然一个曹家已经完全不被她放在眼里。
而曹皇叔只听闻广寒仙子四个字,吓得脸色都变了,连忙摆手摇头,打着哈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