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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柴驸马求见。”
“让他进来!”
“喏!”
不久,家仆便将一身锦衣、面如白玉的柴令武带了进来。
不得不说,这位世家子弟面如冠玉、容颜俊美,卖相极佳,比之房俊那等黑面神,强出何止十里八里?
柴令武见到李元景,便抱怨道:“皇叔何以这般磨蹭?在下已然在府门外等了半天,却不见皇叔出来,您这……哎呦,脸色这么难看,发生了何事?”
抱怨两句,这才见到满地的茶盏碎片,心中一惊,抬头见到李元景一脸怒气,诧异问道。
李元景怒气冲冲,没好气道:“不去了!”
柴令武:“……”
他知道这位皇叔性格绝非便面上看去那般温和知礼、礼贤下士,实则最是阴沉多变,亦不敢多问,心中琢磨着是坐下来劝劝,还是干脆告辞离去,犹豫之间,忽然听到李元景问道:“你说,房二那小子,为何与以前判若两人?”
不由得他不疑惑。
以往,房俊、杜荷、柴令武、宇文节等等纨绔子弟尽皆与他亲近,他也没什么亲王的架子,带着这些个小辈儿四处玩耍,亲若兄弟。然而不知从何时起,房俊忽然与他生疏起来,往日情分尽皆不在,甚至对自己颇为敌视,处处作对,连带着杜荷都渐渐疏远了……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
李元景承认自己结交这几位家世显赫的纨绔子弟用心不良、动机不纯,可是扪心自问,利用这几人的时机尚未到来,自己只是一味的付出、拉拢,却怎地使得房俊的态度有如此之大的逆转?
想不通……
柴令武站在厅中,温言,有些尴尬。
从何时与以前判若两人?
自然是从那一次自己暗算房俊,将其坠落马背差点一命呜呼之时开始……
别人或许未曾在意,他又怎能没发现其中之诡异?
本来能够捡回一条命,已然算是房俊那厮命大,却不曾想自那以后,那厮整个人仿佛开了窍一般,再非以往的木讷愚笨,非但精明干练、办事老成,最离谱的是居然出口成章,不知多少足以令关中大儒俯首认输甘拜下风的诗词文章相继问世,传唱南北,成为一颗耀眼的文坛巨星。
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当然,换人是不可能换人的,“夺舍重生”那种事不过是民间谣传,就连道家自己都不信那等匪夷所思之传说,只能说是因缘巧合之下,那一下子坠马摔坏了房俊的脑子,使得原本搭错的“筋络”重新搭好了。
自那以后,大抵是知道了自己害得其坠马,差点一命呜呼,所以非但与自己疏远,与李元景等人,亦是形同陌路,再不来往。
柴令武甚至时不时的从睡梦中惊醒,就怕房俊这个棒槌心里记着仇,那一天不管不顾的把自己往死里整……
而李元景问完话之后,自己也陷入了沉思。
房俊陡然之间的转变令他心慌,他不怕别的,就怕万一房俊疏远自己甚至于自己作对的原因乃是发现了自己不轨之图谋,那可就麻烦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