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其粉碎，又有何业可言？但世间有情众生，行恶事，做恶举，难道真没有后果吗？”</br> “善恶本由心！”钱晨平静道：“故而由心生业！”</br> 菩提树缓缓点头：“人造诸恶业，自然是报应在他人身上！”</br> “所谓业力，无非是动他人之心而已，心中留痕便是业。一人口出恶言，蜚语，落入他人耳中，便落在他人心中，心生微澜便是业力！此为口业……”</br> “一人杀人，抢掠，必有人受害，这便是他人所受之业。”</br> “一人幼年时受欺凌、口舌是非，诸多恶意，长大之后心中如何有善意，如此杀人放火，业力流转，追溯因果难道不是因业而生？观诸恶，由业而生，由业而流转。”</br> “同样，善业也会流转。”</br> 钱晨缓缓点头，这他并不否定，菩提树只是在说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便是一切果皆有因，没有无缘无故的罪恶，这些罪恶由因缘聚合而生，但更重要的，便是业力的流转。</br> 追溯所有罪恶，在其萌发之前的心，必然被他人所触动。</br> 无论这种触动是受伤害，还是亲眼见到恶性，受到某些口舌的影响。</br> 都是存在的！</br> 所有业由心生，由心而动。</br> 钱晨突然明白了菩提树劝说他的慈悲心是什么了！</br> 他杀一人，纵然是恶人，固然是救了许多人，避免了许多人未来受恶人的伤害。但是恶人难道就没有善念了吗？</br> 杀人之举，难道就不会造业了吗？</br> 善恶相随，钱晨杀一强盗，避免了强盗后来杀死更多的人，但强盗若家中有妻儿，因为强盗死而饿死，她们若是心怀善念，哪怕钱晨并不想杀她们，她们也会因钱晨而死。</br> 佛祖昔年见得此景，便心生慈悲，端坐菩提树下，思考如何真正的解决问题的根源。</br> 最终并无所得，但因为一颗菩提心，便决意不造任何业力，不伤害任何人。</br> 钱晨自是心怀坦荡，杀一人而救万万人，吾往矣。</br> 但昔年的那位祖师，却不愿为万万人而杀一人，因为在他看来业并无轻重，因业造业，业数无穷，所以他才因菩提心而立下种种愿，让诸般业力，加诸于‘我’。</br> 即，身受诸业而不造业，天地间的业力到他身上就此断绝。</br> 这便是菩提之心。</br> 钱晨听懂了慈悲之心，但却完全不准备依此修行。</br> 因为这完全违背他的本性，所谓诸业流转，善恶果报，自身种种动念行为伤害他人，本就是自然。</br> 佛祖观诸业而萌发菩提心，断念行口业而不害一人，不伤一心，固然是慈悲无量。</br> 但佛祖难道就救了众生吗？</br> 如今还不是诸业轮转，贪痴嗔淹没诸天万界？</br> “因果之道，实在是奥妙无穷。”菩提树继续道：“因为贪痴嗔三念最容易造业，伤害他人，佛祖便节欲而苦行，将自身的需求收敛到了最低，渐渐体如金刚，不再贪求外物。又因为人生在世，种种言行后果往往不可预料，佛祖便不再言语，一意苦修。”</br> “要修成草木顽石吗？”钱晨不以为然：“草木顽石，倒是不会伤害他人了！”</br> “直到……因佛祖出家苦修，而其国为异族所灭。其中惨事无以计数，此时佛祖已因为苦修种种，不再受业，而神通自成，其欲伤他人时，以己心代之，故有他心通。其一举一动，不伤蝼蚁，欲观一切因缘，不害诸命，故有天眼通……”</br> “诸多神通非修成，而是其心戒惧，心守善念而自生。”</br> “此时面对故国沦落，眼见国中妻儿受难，父母俱亡，因佛祖善念修持而时时施舍的善男女俱都经受苦难。但因为修行之初的大愿，虽有无尽神通而不能救。”</br> “他心所感，那敌国男女亦有此心。”</br> “天眼所见，种种恶根并非无因。”</br> “菩提心下，虽不忍亦无法，即便以神通救之，已然能看到善恶之业无穷，不伤害他人竟然如此的困难，便有道果修持，无上法力，也不能行。”</br> “若是钱施主，当如何？”菩提灵根问道。</br> 钱晨微微挑眉：“可是我剑不利？”</br> 菩提时缓缓摇头，并不以自身之观念加诸与钱晨，这也是一种业。</br> 若是钱晨不能从心底真正的理解佛祖的慈悲之心，那么便是他说破口舌，也只是造业而已。</br> 大天魔碑嘻嘻笑道：“可见菩提心，乃是世间第一没用的东西。纵然有神通无量，却也什么都做不了，那岂不是相当于欠下无穷的神通。”</br> “因为无尽神通，无上法力，加慈悲心等于……”大天魔碑一拍巴掌：“等于无嘛！”</br> 钱晨并没有随之嘲笑，而是看着菩提灵根道：“因大悲而生大智，因大智而立大愿，因大愿而有大行。菩提心萌发，诸神通自来，因为这些神通，并非为引造诸恶业，而是为了修持自己。”</br> “大行？”天魔碑冷笑道：“什么都不做就是大行？”</br> “以佛祖之神通，纵然心痛欲死，大愿几乎崩溃，也不去伤害他人，难道不是大行？”十二品金莲语气严厉。</br> 菩提灵根却完全不想回答，而是看着钱晨道：“施主心中，亦有慈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