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海就差明着说桑梅是坏人这种话了,但一心扑在桑梅身上的冉冉却怎么也听不出话外之音。
还皱着眉头关切道:“二侄子你嘴巴不干吗?房间里没有水给你喝哦,我们应该乖乖看梅姐姐打架。”
“万一她打不过,我们还可以出手帮一下。”
沈定海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没上来。
“要帮你帮,我不喜欢她!帮不了一点!”
冉冉委屈地眨巴眨巴眼,还弄不清楚沈定海为什么突然这么对她讲话。
“那好吧,二侄子你要是真的饿了渴了就跟冉冉说,冉冉能帮你想想办法。”
说着她轻叹一声,“也不知道藤藤的身体合不合二侄子口味,那可是又能解渴又能止饿。”
沈定海听得瞳孔放大,寒毛竖起。
什么玩意就要吃什么东西的身体?!他大不了不说话了行吧!
隔间里的众人都没想到,沈定海才安静下来,又有人聒噪起来了。
是里间榻上那个人。
有人怨念颇深道:“不是!你到底谁啊!能不能别嚎了?!”
魏开彦正因为里间突然陷入黑漆漆一片而害怕不已,陡然听见别人这么劈头盖脸地问,瑟瑟道。
“我是老爷家中的保姆。”
两拨人隔着空旷的外间对话,得益于室内摆设不多,声音能没有阻隔地传来传去。
魏开彦这话刚说完,隔间就一阵哗然。
“保姆,那是女的啊!我们都猜错了!”
“狭隘了不是,谁说只有女的能当保姆,现在做保姆这行的男的也不少!”
“我就见过那种专门图谋老年人财产的男性保姆,用身体勾引老人上钩咧!还上了我们当地的晚间新闻!”
“不是,老年人还有……欲望吗?”
“这说的什么话!老人也是人啊,人怎么可能没有欲望。”
“别偏题行不行,我们是在讨论他到底是男是女!”
大家并没发现,经过他们这么一讨论,原本鬼哭狼嚎的魏开彦已经一声不吭了。
他像被闹哄哄的人群讨论声给吓到一般,睁着眼睛在黑暗中出神。
外间两人仍旧打得难舍难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如今黑暗再次笼罩住场地,情形对桑梅更加有利,她也不再一味躲闪,而是放开手脚进攻。
厉尊乐迅速侧过头,躲过一道漆黑的烟雾,剧烈动作使得他背部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几乎被人忘记存在的厉正明哭出声,“外公!你还好吗?是不是扭到腰了?!”
厉尊乐脸色黑沉,几乎要和黑暗融为一体,他分出心神看向厉正明,却发现他还保持着被桑梅按在地上的动作,一动不动!
“还跪在地上做什么?!不嫌丢人吗?!”
沈定海看着厉尊乐破防的样子,几乎已经要想不起来一开始见面时那个慈祥的老伯伯。
他压低声音默默道:“其实小玉照亮外间的时候我就想说了……”
“他们这样打……没有人管过厉正明的死活吗?”
厉正明委屈得不行,可在厉尊乐严厉的目光下,他只得将委屈咽回去。
“外公,我的膝盖好像碎了……我站不起来。”
“站不起来就爬过去扶着墙,一点一点爬起来!”厉尊乐连手上的术法都停了,只顾得上冲着厉正明吼。
“还有!我说过多少次了,别叫我外公!”
厉正明委屈地瘪嘴,嗫嗫道:“可是大家都说妈妈的爸爸要叫外公。”
“那是别人!你管他们做什么?!”厉尊乐咬牙,重重叹息一声。
“我把你从小带到大,你一口一个外公,不觉得寒我的心么?!”
他像被人突然抽去力气般佝偻下身子,苍老的面容上也全是悲戚,“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外人?”
厉尊乐说完这话后,整个人像在一瞬间苍老了很多岁。
隔间的众人愣了一瞬,然后纷纷点头,“不得不说,说得有道理。”
“一直以来我也搞不懂,为什么母亲那边的亲戚,从叫法上就要比父亲那边的亲戚疏远些。”
“外外外听着是很见外咧,明明都是一家人。”
外间厉正明哭着摇头,“怎么会呢!外…您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最亲的人!”
“只是,我要是叫您爷爷,那我该怎么叫另一个爷爷呢?”
厉尊乐气得胡子都快要飞起来了,“不能也叫爷爷吗?你只能拥有一个爷爷?!”
桑梅早在两人争执起称谓时就停止了动作,她静静看着这场闹剧,终于忍不住开口。
“闹完了没有?闹完了还请老先生与我继续。”
沈定海看着咋舌,“抛开别的不说,梅大师还是很讲武德和礼貌的。”
“别人不动她不动,还会尊敬地称呼别人老先生。”
冉冉笑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