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之很喜欢这种心心相贴的感觉,她从来不感觉自己是一个女人,可此刻她感觉自己是如此的女人,身心柔软得像这长垂的柔发一般,她温柔的叫着他的名字:“傅。”
谢傅温柔的将她放在石凳上,光洁的嵴背触碰到冰凉的石桌,让她不由颤抖了一下。
月光照射在正面上,又让她感觉很温暖。
谢傅衣装整齐的站在石桌前,并没任何举动,只是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似在观赏一件珍宝,又似乎带有几分戏谑。
王婉之感觉正面更热澜了,她已分不清月光还是目光覆盖在自己身上,她只是感觉他欺负的眼神似乎自己是衣缕不挂,至少她可以肯定自己还穿着绣鞋。
王婉之羞惭的侧过脸去,举袖要掩脸,却发现早已没了衣袖,只有一截皓腕,这截皓腕根本遮不住她红通通的脸。
“婉儿,我为刚才的话道歉,你是那么女人。”
王婉之很喜欢这个称呼,这个称呼让她充分感受到自己是个女人,富有女儿家的情感,亦是他的女人,她也从来不知道成为比人的所属也是一件值得骄傲而欣喜的事。
心花怒放着檀口吐出二字:“谢郎!”
谢傅微微发颤的手好像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件昂贵的瓷器,嘴上像点评字画一般,说她的发,说她的容,说她的腰……说她任何有别于男人,沁人心扉的女人一面。
】
澹白、修长、优圆、高拔、浑腻……
一个个字眼冲击着王婉之的脑海,他真的太会说话了,会说话到让她感觉自己很庸俗,为这些赞美之词而沉醉。
喃喃的嗓音不停的在她的耳畔响起,为了证明他说的好,王婉之很殷勤的回应着:“嗯……”
谢傅说的太快了,王婉之也慢慢变得语不成调。
……
已是半夜,阁楼之上风很大,吹得王婉之一头无髻长发飞扬,地上那抹红色巾绸依然惊艳夺目,谁能想象国士无双王婉之会在天地面前坦诚。
谢傅怕王婉之冻着了,将她紧紧搂住,嘴上问道:“开心吗?”
王婉之莞尔一笑,不知道如何回答,不知道谢傅问的是刚才还是现在。
现在她清醒了,如果问的是刚才,她羞于启齿,如果问的是现在,她感到很满足。
却是隐晦侧引道:“难怪人世间都这么多的痴男怨女。”
谢傅道:“你前半辈子承受那么多痛苦,后半辈子就都弥补回来吧。”
王婉之将脸贴在谢傅的肩胛上,轻轻问:“我是不是很缠人?我很想你这样一直抱我到永远,不舍得离开。”
嘴上虽如是说着,手上已经拿着白色练布开始拢束自己一头凌乱的长发。
“我帮你。”
谢傅手一伸,地上那粉红的巾缎就到了他的手上,却不急于归还,在鼻间嗅了一口,上面有王婉之沁人心脾的体香。
王婉之伸手就夺了过去,给自己穿上,却不是很熟练。
谢傅笑着帮她系上后面的系带,也只有夫妻之间才能如此亲密吧:“我会娶你的,等你孝期三年满。”
王婉之微微一笑:“不重要。”
谢傅讶道:“难道你不想嫁给我。”
难得王婉之露出小女儿姿态,嘴唇一翘笑道:“我想我跟她们不合群,这样挺好的。”
谢傅知道王婉之似乎顾及什么:“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刚才还煞费苦心的劝我要活的自我。”
王婉之慨叹道:“话虽如此,总要做做样子,不好逆水而行。”
“说进说出都是你。”
王婉之伸手托住谢傅脸庞,温柔说道:“你是聪明人,无需在这种事上争辩,你我要辨,只怕三天三夜也辨不完。”
谢傅傲道:“只有一件事能够让你屈服,与我争辩的资格都没有。”
王婉之脸微微一红:“我已经见过林玄师,林玄师都已经跟我说了,我马上就要前往灵山,继任灵山文廷之主,圆你心愿。”
谢傅突然感觉自己将婉之推向火坑,他当初前往金陵就是这个目的,可现在婉之已经是她的女人,他只想前半生活的痛苦的婉之,后半生幸福安逸。
未待谢傅开口,王婉之就先开口笑道;“我心甘情愿的,也当仁不让。”
谢傅无法拒绝。
王婉之柔声道:“回去吧,明天还要当新郎官。”
谢傅内心充满愧疚,可他却不想王婉之看轻他,毫无拖泥带水,果决离开。
王婉之看着谢傅飞身离去的身影,一笑相逢情海路,人间风月如尘土,微笑说了一句:“傻瓜。”
吹来一片云月,清辉了初雪,王婉之弯腰捡起地上的白衣,却眉头皱得弯弯的呀的轻呼一声,心头莫名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