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伸手捧着她娇美无比,吹弹即破的两边脸颊,用两只大拇指轻轻擦拭着她垂下的泪水。
他从来没有看见秦楚裳哭过,他更愿意相信一个再冷酷无情的人掉下眼泪的那一刻,泪水是真的。
秦楚裳一边捶打着谢傅的胸膛,一边泣道:“我一辈子从没有如此卑微过,从未为了讨好一个人而煞费苦心过,今晚我努力构建的美好全被你毁了,你知道我多难受吗?”
谢傅点头:“抱歉。”
秦楚裳声嘶力竭:“抱歉有个屁用!我还以为你知人心,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是如此的讨厌,如此的可恶。”
“我从来没有如何恨一个人,恨不得将你宰杀一百回,将你杀了再从棺材里挖出来鞭尸,然后剁碎再装进棺材里。”
秦楚裳喘着粗气:“我还要在……在你的墓志铭上,写你是一个多么胆小懦弱,多么虚伪做作,多么……多么。”
说着突然对着他的胸膛狠狠的咬了下去,这一咬好像咬到谢傅的心上去,让他有种痛彻心扉的感觉:“玉阳,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秦楚裳突然松开:“我不恨你,我爱你!”
谢傅灵魂一阵颤栗,微微晃动身躯,就见秦楚裳凛容看他:“长青,我爱你,今晚我原本打算将最美好最真实的玉阳给你,我不曾在别人面前袒露过真实的自己,可你毁了它,长青,你毁了它,也毁了一个怀着美好期盼的玉阳,现在我的世界可以全是冰天雪地,不需要任何阳光!”
谢傅身躯颤了颤:“你怎么不早说,我以为就是一场交易,我痛恨将感情当做交易,我更痛恨你这么做。”
说着按住她的肩膀,情绪激动,反过来责问:“你玩弄感情,你将感情当做儿戏,你何止可恶,你简直下贱,你今晚说的每一句话都毁了在渭桥上那个柔美恬静,羞涩嫣然的玉阳。”
看着情绪激动得满脸涨红,气息喷脸的谢傅,秦楚裳轻道:“长青,那是我,那天的我没有一丝一毫的伪装,跟你呆在一起时,我总是不由自主的摘我心动,我矜持是因为我忐忑,我微笑也是因为你微笑。”
谢傅无声,只是盯着她看。
秦楚裳轻轻拿开他按在自己肩膀上的双手,下床来把后背露个谢傅,苦笑着自嘲道:“这本来是一场权力交易,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变成如此复杂,或许不经意间,你就偷走我的心。“
“长青,我不需要你了,我们之间也没有交易了,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桥归桥路归路。”
秦楚裳说着大步朝门口走去,她的背影如初见时一般自信,一个浑身都是骄傲和自信的女人,她的身心凌驾于男人头上。
他似乎能够预见秦楚裳的命运和结局。
“玉阳。”
秦楚裳并未止步,走的十分决绝。
“玉阳。”
“玉阳。”
直到谢傅喊第三遍,秦楚裳才停下脚步:“一般我要走,只有别人喊三次,我才会停下,因为这代表了他真的渴望。”
“玉阳,敢不敢当成一场交易?”
“有何不敢!”
秦楚裳猛地转身,大步就走到谢傅面前,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谢傅,沉声:“有何不敢!”
谢傅伸手就将她拉坐在自己腿上,秦楚裳美意嫣然,手落在谢傅心头上,问道:“疼吗?”
谢傅轻蔑一笑:“就跟小猫挠痒痒似的。”
秦楚裳嫣然:“我是说我方才说得那些话让你感到心痛吗?”
“很痛,我很妒忌驸马,一想到你倒在他的怀中,我就妒火中烧,忿忿难平,我恨不得杀了他,霸占你。”
秦楚裳嫣笑:“真乖,你让我高兴,我是不是该奖赏你。”
“奖赏我什么?”
“我能让你痛就能让你喜,我能让你哭就能让你笑。”
“长青,我这辈子除了你,从未亲过另外一个男人。”
“你这些说进说出的鬼话,叫我如何相信。”
秦楚裳红着脸,低头答非所问:“我也从来没有被男人亲过。”
说完这句话,秦楚裳就发觉自己心跳不止,她的确对男人没有好感,但一个人例外,如果说谁可以亲她,就是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
她从很小的时候就懂得勾心斗角,也慢慢变得冷酷狠辣,唯独将最美好的一面留给谢傅。
无声中,什么湿润温暖的东西印在她的额头,让她甘之如饴。
谢傅问:“喜欢吗?”
秦楚裳声音变得轻柔许多:“你应该问我高不高兴?”
“那你高不高心。”
“我高兴极了,从来没有如此高兴过。”
看着眼前羞涩腼腆的秦楚裳,谢傅却表情却是恍惚不定。
察觉到的秦楚裳有些紧张,轻声问:“怎么了?”自己一辈子都在演戏,却头一回害怕别人是在演戏。
“玉阳,我们来玩个游戏吧,互相问对方问题,只准说真话,你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