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鹤情自然知道谢傅想说什么,连忙捂住他的嘴巴,一颗心吓得都快跳出来了。
谢傅这句话是带着情绪激荡吼出来,不少人都听见了,前一刻还喧哗热闹,下一刻就慢慢消静下来。
大不了,我不娶王婉之!
刚刚走出院子的司马韵台清清楚楚的听见这句话,停下脚步来,一瞬间就泪眼婆娑。
公子,你这个傻瓜,小韵现在真的非常开心,刚才火光暖暖柔柔的照在你的脸上,小韵真的很心动,这样的情景不管以后还有多少次,或者仅此一次,都没关系。
因为,我心动的感觉都会是这样的。
夏儿吓了一跳,小姐跟公子吵架了吗?毕竟小姐是个强势的女子。
轻轻望向止住脚步,背影清冷的王夫人,或者……高傲高贵的王阀不愿意下嫁,毕竟国士无双王婉之在世人心中,如神圣一般。
夏儿这么想,其他人也会这么想。
澹台鹤情拉住谢傅的手,安抚他的情绪,让他冷静下来,同时幽怨说道:“脾气越来越大,不就说了你两句。”
却是将问题揽在自己身上,好让谢傅有个台阶下。
目光扫下一下子变得安静的院子,抬手朗声娇笑:“没什么事,公子跟我耍脾气而已,今晚是个高兴的日子,大家继续,该吃的吃,该乐的乐。”
是小姐你耍脾气吧,公子脾气多好,那像你一个瞪眼就能把人给吓死,换做庭夫人来说这句话还差不多。
谢广德怒瞪谢傅:“混小子,鹤情这么辛苦,你发什么脾气。”
谢广德身份摆在那里,就算教训谢傅几句,也不算拂谢傅面子。
而谢傅不是一个不知分寸的人,刚才只不过是一时情绪失控,配合着说道:“爷爷,你不知道鹤情多欺负人。”
“鹤情怀着你的孩子,孕吐的厉害,饭都吃不下,心情不好说你几句有什么关系,发脾气可不是什么本事,能包容体谅才是本事。”
这话在情在理,谢傅也给澹台鹤情一个台阶下,服软道:“知道了。”
夫妻两人默契,配合得天衣无缝,很快就化解僵场,大家又欢笑热闹起来。
倒是谢广德一直虎视眈眈,无论顾仙庭怎么转移谢广德的注意力,谢广德一双老眼都锁定在谢傅身上。
澹台鹤情有话想和谢傅谈,又不方便开口,于是对着谢傅说道:“陪我去净个手吧。”
三更半夜的,视线不比白天,澹台鹤情又挺着肚子,谢傅一旁小心搀扶着,难以想象刚才还爆发激烈矛盾的两人,这会又和睦如初。
澹台鹤情强势归强势,知情达理,很多事情也是站在谢傅的出发点,丈夫做错了事,走错了路,当妻子的更应该明示劝谏,而不是一味纵容。
正应了那老句——家有贤妻夫无横祸。
搀扶的是谢傅,带路的却是澹台鹤情。
进入一间房间,进门就是屏风,屏风之后置着一张花榈卧榻,垂着红纱帘,柔韵隐隐,屋内飘荡着一股清香。
谢傅问道:“你不是要去如厕吗?”
澹台鹤情嗔怪:“这不就是如厕的地方。”
待谢傅瞥见榻几上的干枣,这才恍然大悟,这澹台府很大,他来了这么久,有很多地方都还没有去过。
“想不到府内还有这么雅致的更衣室。”
“这是供小姐夫人使用的地方,所以更要雅致周到一点。”
澹台鹤情朝灰帘走去,谢傅却在卧榻躺了下来:你们女人可真会享受,上个茅厕还要有卧有躺的地方。
瞥见榻几上还备有糕点,补充一句:“上茅厕还要吃东西。”
女人不比男人,有很多隐秘,如厕之后还需整理衣容,避免失态出丑,做一个端庄的淑女,背后哪有男人表面看到那么简单。
澹台鹤情也懒的跟这位大爷解释太多,嗔道:“还不过来。”
谢傅懒洋洋挥手:“你上吧,我不用。”
“过来啊。”声音带有几个撒娇。
谢傅笑道:“差点忘了你让人伺候习惯。”
替她解开灰帘:“小姐,请上茅厕。”
澹台鹤情嗔了他一眼,又开始不正经了,见谢傅光站着,也不动手帮忙:“把我的裙子掀起来啊。”
“啥?”
澹台鹤情指了自己已经数月的肚子:“你以为我让你一起过来干什么,光看啊。”这话出口,脸上一阵晕红。
谢傅这才注意到她肚子隆起,不便弯腰提裙,便帮她挽起裙子:“请方便。”
澹台鹤情好笑:“帮脱裤子啊。”
“哦,真是抱歉,没伺候过女人如厕。”
澹台鹤情坐了下来,谢傅这才发现这马桶还漆上一层金漆,金光闪闪。
澹台鹤情声音飘来:“怎么说?”
“说什么?”
“刚才你是不是想说:不娶王婉之,不就可以娶她。”
澹台鹤情很平静的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