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广德听完一愣,点了点头,兹事重大,也只好拉下脸皮来,靠那位被自己驱赶出家门的孙子了。
谢礼对着周管家道:“这笔欠款,谢家会在半月之内归还,你们先回去吧。”
周管家这边听后,心中暗暗打算起来,此次前来可不是真的为了讨要银子,而是要趁谢家病要谢家命,就这般回去岂不是要挨罚。
赔笑着说道:“这已经不是头一回来贵府讨要欠款,你们每次都说宽限些时日,我家老爷也宽限多次了,要么现在还债,要么走人。”
谢礼沉声道:“就半个月,必定如数偿清欠款。”
周管家笑道:“那对不住了,大公子,请吧。”
谢礼想不到对方竟如此胡搅蛮缠,半点人情不讲。
谢广德这会也看清局势,虽有这个道理,却没有这个做法,这么大的数目竟连宽限筹银的机会都不过,显然对方早就在算计他。
周太程这个人当初是谢腾出面牵头的,现在看来很可能就是谢腾在背后搞鬼。
想到这里,谢广德对着谢礼低声说道:“礼儿,对方今天是有备而来。”
谢礼点头,亮出自己官家身份:“我以苏州府上佐司功的身份担保,半个月内必定如数归还。”
周管家闻言微微一讶之后,笑道:“想不到大公子竟已经是七品官老爷。”
谢礼闻言,以为对方畏惧他的身份,给了面子,挥手傲道:“你们马上离开,半个月后再登门收数。”
周管家却笑道:“抱歉了,七品官老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在此,也没有人情可讲,把人给我架出去!”
谢礼一步上前挡住,喝道:“我乃朝廷命官!伱敢放肆!”
周管家笑道:“我家二老爷乃是扬州府军统领,还会怕你小小一个七品官不成,全部架出去!”
就在这时,外面一阵骚动,传来几声惨叫声,周管家所带来的几名护院被打倒在地。
一名身穿华贵服饰的中年男子阔步踏入,“将客人拒之门外,难道这就是谢家的待客之道。”
谢广德看见来人,差点眼前一黑晕过去,好死不活,偏偏这个时候到,完了……
来的正是顾权,顾仙庭的父亲。
周管家见来人衣着华贵非凡更兼气势不凡,身后跟着书数名佩刀保镖,不敢小觑,开口问道:“是哪位老爷?”
顾权正眼都不看这奴才一看,对着谢广德道:“谢老爷,这可是你家奴才?”
这扬州谢家,顾权也是第一次登门。
谢广德拱手道:“顾老爷,这是别人家的奴才。”
顾权哦的一声:“别人家的奴才,敢在你的门户放肆?”
虽说谢家没落,可毕竟是数百年历史的名门望族,其底蕴可不是新盛门户可比。
谢广德老脸一红,无言以对,最不愿意被人家看到的被人家看到了。
周管家见顾权鸟都不鸟他,又耐心有礼问了一句:“敢问老爷如何称呼?”
顾权对着顾家四卫道:“把这帮奴才给轰出去。”
周管家闻言脸色一沉,透着威胁道:“这位老爷,我可是周府的管家。”
回应周管家的却是四卫其中一人将他提了起来,走近大门口,似扔垃圾一般直接扔到府外去。
周管家所带来的护院,也无一不例外。
在顾权看来,整个扬州也就一家谢家史名在外,别说什么周家了,就算是扬州刺史家的奴才,他也照扔不误。
周管家摔得鼻青脸肿,其它周家护院也哀声叫唤。
周管家气的大声叫嚷:“你等着!你等着!”
顾权哪会理会,走近对着谢广德道:“谢老爷,我来的还算时候吧。”
这话落在谢广德耳中却无疑充满讽刺,岔开话题向顾权介绍起谢礼来:“顾老爷,这位劣孙谢礼。”
“谢礼,这位是徽州灵徽园顾老爷。”
谢礼看着这位未来岳父,连忙行礼:“谢礼见过顾老爷。”
顾权看着谢礼,倒也是相貌堂堂,俊逸不凡,难过庭儿会心动,不过此刻心中已经打了退堂鼓,作为一个男人,连家门都保不住,纵容外人践踏门户,将来又如何保护自己的妻儿。
顾权点头,冷淡的嗯的应了一声。
谢广德忙请顾权大厅坐下叙话,当初他到徽州顾家,顾权虽然有意婉拒婚事,对他这个世交倒是十分礼至,他谢广德又岂能失礼于人。
“来人啊,上茶。”
谢广德朗声吩咐,一会之后全伯迈着缓慢的步伐端茶入室,刚才被人一推,摔伤了腰,这会每走一步,腰部都疼痛难忍,却强行忍耐着,不敢露出半点破绽来。
端茶来到顾权跟前,已经忍得满头汗水。
顾权看着这个动作缓慢的老仆,分明就是身上有伤,府里没有其他下人了吗?竟让一个受伤的老仆来端茶。
轻轻朝厅外望去,一派清冷,真的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