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被苏州府军衙役发现,又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朱老爷放心,用的是嘉兴的船只,苏州方面不会那么容易查出来。”
朱师德点了点,看来今晚可以先睡个安稳觉了。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朱老爷,不好了……”
一名身着绫罗绸缎中年人快步走进大厅,此刻已经秋凉,一张富态的脸却满头大汗。
朱师德眉头一皱,他最讨厌的就是凡事都慌慌张张,经不风浪。
沉声道:“慌张什么!”
这粮商被朱师德一凛之下,倒是镇定下来,只听朱师德问道:“什么事情?”
这名粮商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汗水:“祖才他们都被捉起来了。”
朱师傅立即脱口:“被谁?”
“苏州府军。”….“凭什么!”
这名粮商弱弱道:“罪名是哄抬粮价,扰乱民生。”
朱师德立即拍桌站起,怒道:“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众粮商表情古怪的看向朱师德,刚才是谁说无需慌张,你还不是沉不住气。
朱师德缓了口气之后问道:“府军捉了多少人?”
“一个都没跑掉,全部人赃俱获,所有的粮食也都被扣押。”
朱师德冷声道:“什么人赃俱获!我们又不是贼,我们是正经商人,这些粮食也是真金白银买的,他陆涛凭什么捉人扣押粮食。”
见众粮商一言不发,只是盯着他看,朱师傅觉得需表个态度:“不行!我现在就去找陆涛理论去。”
说着匆匆就朝大门口走去。
众粮商忙将朱师德拦住,嘴上劝道:“朱老爷你冷静一点,自古民不与官斗,谁让人家是刺史。”
另外一人也附和道:“陆大人可不是一般的刺史,他可还是陆阀阀主,这苏州是人家的地盘,我们又怎么斗得过他呢。”
朱师德假装在众人的劝说下冷静下来,重新坐下,他有什么资格去见陆涛,他的资格还差的远呢,让朱东来出面还差不多。
一名粮商道:“我认识赵司户,要不让赵司户去说说情。”
“老刘,你湖涂了,让司户去找刺史说情,够格吗?”
说到够不够格倒是提醒众人,不约而同的望向朱师德。
整个苏州城能与陆涛平起平坐,屈指可数,这朱阀阀主就是其中之一,而杭州朱家又恰好是苏州朱家近亲,同属朱阀。
如果能让朱东来出面,最好不过了。
朱师德自然明白众粮商的意思,只不过有些内情,这些粮商却是不知,朱东来能出面,在州府征购令一出的时候就可以出面,何须等到此时。
嘴上澹澹应道:“这种小事情何须去唠扰朱阀主,苏州这边容我慢慢思索对策,大家把精力放在其它州府上面,以免因小失大。”
立即有人附和道:“是啊,江南东道共有十九个州,所有的存粮基本都掌握在我们手中,少了苏州,对我们影响不大。”
朱师德提醒道:“这会是秋收之际,农户手中的粮谷才是大头,这才是胜负关键。”
有人应道:“朱老爷放心,各地收粮的人都是我们的人,收粮渠道也一直掌握在我们手中,我实在想不出对方有什么法子能跟我们抢。”
这些粮商大多都是在粮食生意这个行业干了十几二十年,这十几二十年也不是白干的,早就熟悉相应渠道,相关的人脉关系。
有人讥讽道:“真当这粮食生意头一天入行就能干的吗?只怕对方此刻还在打探摸索到何处收粮去。”
“就算打探清楚又如何,江南东道范围这么广泛,忙得过来吗。”
“就算他们忙的过来,运输这事如何解决,想在十日之内将粮谷从四面八方运回苏州,简直痴人说梦。”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觉得胜券在握,对方根本不足为敌,刚刚被陆涛打击的士气也慢慢找了回来。
朱师德见众粮商士气依然高振,心中暗暗高兴,却又不想他们过于骄傲,“对手能耐不小,我们切不可轻敌,此事需十拿九稳,还望各位全力以赴,不可疏忽大意。”
众人点头。
“好了,大家都先回去休息吧。”
一众粮商离开之后,朱师德却毫无睡意,思索着应对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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