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从伤兵旁边捡起铁盾,身先士卒顶了上去,“一起来!”
与此同时。
风雪之中,战线延伸三里。
督政骑、军中各层将校的声音在四处不停呐喊。
紧跟着生奴人将领阿奴虎也走出席位。
“陛下,臣麾下族人,俱不怕严寒,这仗就让给我们来为陛下效力!”
那督政骑的声音再起一面面盾牌齐齐落地竖起,更换驽矢的弓弩手后退,枪阵迅速上前齐齐刺出的瞬间,是噗噗噗……的金属入肉声响。
“喏!”
眼下,犹如潮水般涌来的西方蛮兵,饶是他们身体高大强壮,许多人不惧刀枪刺入皮肉的剧痛,也难以撼动结阵之后,相互配合的青州军。
然后,周围便是哗的齐响,一面面盾牌自士兵手中顶出,往前重重一推,将正挥舞兵器砸下的蛮兵,顶的踉跄不稳向后退出几步。
头破血流的步盾,在听将领的声音瞬间,空出一只手,拔出插在脚边的钢刀,从盾牌缝隙,狠狠捅出,一刀扎在对面蛮人的腹部,或在对方大腿割上一刀。
这是战场存活下来,总结出的经验,在军中广泛传播。
敌人通常会极力保护要害,想要一刀毙命,其实并不容易,但是砍手砍腿,却要简单许多,而一個人四肢被砍伤,继续厮杀的能力将大幅减弱,对面的蛮人也不例外,只不过与寻常人比起来,他们需要多劈砍几刀。
整个阵线地面,两边已经在阵线上杀的难舍难分,远在蛮人后方,奥莱茵的脑袋还在地上翻滚。
风雪里,乐进一身积雪,走了过去,将其捡了起来,提在手中高高举起。
“尔等蛮夷之首在此,休要顽抗!”
他想要破坏蛮人的军心,然而,回应乐进的是仍旧蜂拥而来的蛮兵,他们似乎并不在意奥莱茵的战死,一个个继续不要命的朝乐进和庞德发起进攻。
哈哈!失算了!
乐进拔出环首刀,刀锋带着残影,直接将一个蛮人劈飞,后退到庞德身旁,两人对视一眼:“与文谦(令明)共杀敌!”
下一刻,飞羌骑、先登士兵也冲过来,在两人身旁借着战马摆开了防御的阵势。
“与两位将军,同生共死!”
千余人顶着夜空漫天大雪,在染红的雪地上,一起迎上潮水般汹涌扑来的敌人。
鲜血抛洒,身影倒下、战马倒下,刀光成片辟出在雪地犁出一道沟壑,冲来的蛮兵倒下,不断在这支深入敌阵的侧后方的兵马锋线上堆积起来。
两边激烈的交锋响彻夜空,战场后方,一座土丘之上,有着两道身影站在上面,宽大的袍子攒满了雪花。
一个身形佝偻,一个肤色黝黑。
正是奥莱茵口中的神圣洛萨,和他的学生黑人巴德利,两人的双目黑夜里有着淡淡的绿光,将远方雪夜里正厮杀惨烈的战场看得一清二楚。
“我记得萨克普鲁特大帝曾称呼东方人叫塞力斯,帝王对先知摩西预示要兵强马壮之后才可以去挑战深信不疑。原本我还存疑,现在,总算知道萨克普鲁特大帝的谨慎了。”
兜帽之下,那张满是肉瘤的苍老面容,蠕着嘴唇说道:“塞力斯人确实厉害,这么一点人,就能将金萨部落的勇士挡下来,可惜奥莱茵这个蠢货,如果他不将萨波派过去,指挥这次战斗的,就是萨波,而不是他。”
一旁,名叫巴德利的黑人偏过头:“老师,奥莱茵好像战死了。”
“呵呵,这场战斗,本来就是要需要有人去送死,奥莱茵不是问我,代价是什么吗?”
洛萨那张老脸笑起来,堆起了更深的皱纹。
“这就是代价。”
他又看了一会儿,缓缓抬起手,以及手中握着的手杖,“差不多了,那边的战场已经引起城中皇帝足够的注意,让无生军过去吧,撒提拉城里,有一条密道。”
洛萨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胜利,笑容更盛。
“让维达尔干净利落的解决掉东方的国王!”
黑人巴德利听到‘维达尔’这个名字,壮硕的身躯在斗篷下微微颤了颤,那是一个相当恐怖的人,仅次于大帝麾下那些能征惯战的将军们了。
是无生军中的冠军剑士,与一千剑士营调拨老师麾下听命行事。
有时候,老师都要给对方几分薄面,可见对方的实力是得到老师认可的,而且对方令人恐怖的地方,并不是他的剑术有多高超,而是性格极为残暴,与萨摩人作战时,仅带五百剑士偷袭,一战杀了七百多人,后来攻入迈提城,更毫无节制的屠戮百姓,就算是孩童,都要杀来取乐。
不过在听到东方杀过来的军队,遇城就屠,还喜欢将人头像塔一样堆起来,忽然间又觉得维达尔简直就是一个心灵良善的人。
“我会将老师的命令传达给他!”
巴德利低下头,旋即转身离开了这里。
不久,隐晦的讯息从土丘流转出去,原本白皑皑的原野之上,仿若眼花一般,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