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好一封,便有令骑自觉上来领走。
到得最后一封交给令骑带走,他才注意到帐内一侧,苏辰正坐在那已经许久了。
他脸上不由露出惊讶。
“陛下何时来的?”
苏辰正欲开口,吴子勋有些愤愤不平的先一步接上话:“陛下来了一個时辰,淮阴侯心无旁骛自然不知。”
“多嘴!”
苏辰略抬了一下手,拇指扣着食指隔空轻弹了一下,旁边的吴子勋捂着大腿,瞬间脸都憋红了,咬着牙关不敢发出半声痛呼。
“到外面等着。”
赶走一瘸一拐的近侍,苏辰从椅上起身,上前与韩信见礼,便说起对方刚才一连发出的数道命令。
“刚才朕在一旁听了许久,淮阴侯这是要再来一次四面楚歌?”
“哈哈,鄙人懒惰,不过此计,还是好计。”韩信此时不过中年,重掌军权,持假节钺,又回到意气风发的时候,他手指在地图上哈拉比托斯重重叩了两声。
接上刚才的话,继续说道:“用在当下再合适不过!”
“好计是好计,那为何让项王也领一路……”
韩信抿着嘴唇,嘴角微微勾着,像是憋着什么。
“唔……项王对此计……熟悉,有一路熟悉的人,事半功倍……吧。”
他最后这个‘吧’字,语气极为牵强。
大抵还是觉得之前项羽对他之前兵围亥下,只言他当时只仗着兵多才赢到最后。
韩信这次让项羽领一路,就是想让对方看看,自己是不是只仗着兵多。
“那……淮阴侯要做好被项王锤一顿的准备。”苏辰也不阻拦,只是笑吟吟的告诉对方,可能出现的后果。
呃~
韩信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天地早就换了,这个时候的项羽虽说不会烂杀,但揍他一顿,还是没有任何阻挠的。
“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就在他口中提及的项羽,也在不久返回的途中,收到了韩信的将令,接过信函,都还没看完,就直接扔到了地上,脑门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韩信那家伙,是要让项某重温一次亥下之败?”
马超也在不远,他从亲兵手里接过那张将令,一一看完,忍不住笑了出来,马岱、庞德凑上来看了一眼,两人腮帮子顿时憋的鼓起,想笑不敢笑。
这事儿不亚于之前那燕京兵部尚书秦什么的老头,请吕布赴宴设美人计。
唯一庆幸的是,项羽来这边后,当初的脾气好了不少。
“这次四面楚歌,项某总算不是被围的那个了,罢了,就看韩信那家伙,怎么做,顺道也看看我当年怎么败的。”
项羽有些羞恼的说了一句。
到的将近傍晚回到哈拉比托斯南部,西征军营寨,在其余将领还未来之前,他先将正在研究哈拉比托斯城池的韩信拖到大帐后面,好好‘交流’一番,才一脸舒爽的离开。
等到苏辰以及其他人过来,便看到韩信浑身难受似得坐在帅位,只是从脸上看不出什么来。
不过苏辰大抵猜到了怎么回事,看了一眼右侧席位上的项羽,后者正与龙且有说有笑,偶尔瞥去韩信的眼神,也颇为得意。
不久,军议开始,韩信忍着身子骨的疼痛,将接下来围困哈拉比托斯的计划,一一布置下去。
“此计,与当年在下的亥下之围一样,但并非靠兵多取胜,最重要一项,以攻心为主。”
韩信点明了其中要理,也挑衅般的瞥了一眼项羽。
似乎在告知对方,当年败你的,并非完全靠人堆出来的,还有强悍的心理战。
“在下当年请兵三万,北举燕、赵,东击齐,南绝楚粮道,经营各路战场扩充地盘,收拢兵卒,达三十万之众,而并非一开始便有三十万!”
“今大夏之兵,足够,不需在下经营各路兵马,省事不少。眼下哈拉比托斯已断外援,城中粮秣与我军相同,基本已经告罄。”
“……欲胜此战,当量其心,恐其胆,催其急!”
一说到自己拿出来的谋略,韩信之前被项羽打压的威风,再次浮现,意气风发的走在长案后,一点点的将自己的想法说给在座的众人听。
“粮秣已尽,不仅是我军之急,也是敌军之急;守城兵少,纵然人人精锐,心中也有彷徨;留其一生地,必不会死战,故而在下先攻其心,迫使敌军上下不可心齐。”
说到这里,韩信站定,身姿挺拔,威严的扫过在座所有人。
“众将听令!”
轰!
帐内所有人,包括项羽也跟着站了起来,那边的苏辰跟着起身,他虽说是皇帝,但之前他曾有言,他亦可为将,听从韩信调遣。
不久,帐中一道道命令下达。
最先变化的,就是对于消息的封锁,蒙古那边的速不台接到命令,第一时间让麾下的轻骑,有意无意的让萨克普鲁特的斥候通行,虽然也会拦截,但力度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