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静归于天地。
众人丝毫感受不到他身上有任何真气流动,只感觉他好像成了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
唯有在风吹动着他的头发,白雪的雪花沾在他红色的湿衣上,才意识到他是一个人——疯刀高义。
当他们察觉到高义真气暴涨,整个空间的空气都被突然抽干了的一瞬间,高义的刀已经出手。
“一刀葬月!”
葬月,顾名思义就是将月亮埋葬,什么样的力量才能将月亮埋葬。
他们只看到一道刀光,明亮到满地白雪都黯淡失色,明亮到此刻的天在这刀光面前成了昼夜,需要这刀来照亮。
很明亮的刀,便是这光已经足够将人炙伤。
虹光一闪,赤银两道光已经交击在一起。
飞雪弥漫,众人什么都看不到,然胜负已经在刹那间决出。
飞雪以有违自然的速度急回原来的位置,好似时间倒流。
青衣女子眼神又多了一丝人情味。
众人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双霜眸流露出来的错愕,心中逸出一丝侥幸的期待,高义胜了吗?毕竟这一刀是那么明亮。
“就这?就这!”
青衣女子连说两个“就这”,第一个疑惑,第二个生气。
“你都不配让我这把贯日染血!”
贯日兵锋收剑入鞘的同时,青衣女子用两根纤长到极致的手指夹住龙鳞刀锋,抬足一脚踢向高义面门,
龙鳞还夹在青衣女子两指之间,高义人已经脱飞,撞在一颗松树上。
啪喇!十几丈高的松树直接折断,轰然倒下。
“一群废物!”
没有嘲讽,只有失望到极点的生气。
两指一甩,龙鳞脱指而出,携带着一股冰霜,冷冽到足以将所有人杀死。
他们当中再没有高手能够挡住这一击,他们只能看着那刀,等待死亡的降临。
李潇洒深深的望向那云雾深处,已经很近了,老五,对不起。
萧茓闭上眼睛,女儿,你长什么样子,为父真是个废物。
殷殷而鸣之声,似龙吟凤哕。
一道璀璨的光芒如奔放的热电,飞驰而来。
“昆吾!”一声昆吾啸声紧随而至,震得地上积雪摇荡。
这道热电将夺命的龙鳞刀击飞之后,光芒散去。
一把宝剑直插地面,丈量生死,以此为界,不可逾越一分。
躲过一劫的众人望向那把宝剑,表情愕然,是谁?纷纷扭头望去。
昆吾宝剑很帅,负责帅气。
剑主人负责逼人,他脸上风雪仆仆,单臂拉着一只雪橇,像个卑微的拉夫。
雪橇上四个穿着锦缎皮袄的华贵女子,与他身上老土的陕北陋服形成鲜明的对比。
当看清他的脸,所有人惊喜齐呼:“郝公子!郝风流!”
郝风流三个字让他们不由自主的产生一股激扬之情,好像天神下凡。
萧茓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嘴唇喃喃:“郝兄,郝兄啊……”
众人目光均虔诚的落在郝风流的身上,好像迎圣而至。
青衣女子原本准备离去,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身看向拉着雪橇的男人。
然后把目光移动到并行着的慕容观隐,不再挪移半分。
谢傅开口道:“好仙子,你们神武峰的仙子都挺嚣张的。”
慕容观隐迎上青衣女子的目光,嘴上微微笑道:“她可比我嚣张多了。”
谢傅笑道:“是不是欠教训,所以才会如此目中无人。”
“看你本事咯,看见地上躺着的人了吗?”
谢傅数了起来:“一二三四五六七,让男人躺下的本事不差,一次就七。”
这话让慕容观隐忍不住将目光从青衣女子转移到谢傅身上,有几分瞪的味道,可观音哪会瞪人,“加上你就是第八个。”
谢傅哈哈大笑:“说的小生怕怕。”
“希望你一会不要吓破胆。”
“哦,这么厉害,不过小生好歹也是征战大江南北的强手,一般女流可拿不下我。”
“你再这样,我不与你说话了。”
“好好好,好仙子,她是谁?”
“南宫师宁,贯日兵锋拥有者。”
谢傅根本不清楚慕容观隐这句话所表达出来的涵义,直接问道:“比你如何?”
慕容观隐应道:“比我厉害。”
“那好仙子应该勤加练习才是,今晚下完棋之后,或许小生可以陪好仙子切磋切磋。”
慕容观隐说到做到,不再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