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一点的,同样如此。
这些村民这么穷?说起来,虽然江南是富庶繁华地,又家家养蚕,但走入乡野,这里的田地很规整,桑树种得也整齐得出奇,像是有规有划。但些平民百姓住的土坯草房,家里的条件,竟没有比北方好上一丝半点。
褥子都是破的,稻草混杂野兽的绒毛,鸡羽作被子。跳蚤乱爬,时不时就有老鼠出没。
李秀丽皱着眉,延户搜到村中央,可以看见一户颇气派的砖头房子,大概是村长或里正的住处罢,忽然目光微凝。
那房子外的围墙上,架着一排的竹竿子,竹竿子上,串着飘荡的一张又一张“衣服”还是皮子?蜕壳?
是那些变大的蚕妖留下的蚕蜕?
还是皮衣?
上方两根细长的支出,下方也有两根。皮子顶上几搓乱糟糟的黑线,似乎是没有鞣制干净的毛发。黑线下方的位置,又漏了两个小洞,黑咕隆咚的。
怎么有点不对劲......
李秀丽正打算走近了,拎起皮子看一眼,忽然赖三大叫:“我的妈呀,我的妈呀!”一副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模样。
他跑到近前,还没踹口气出来,一眼看到那些被串在竹竿上,随风飘荡的皮子,嗷地一声嚎出天,把李秀丽都吓了一跳:“你鬼叫什么!”
赖三指着竹竿:“皮......皮......皮......”
“谁都看得出是鞣制过的皮衣。你知道这是什么皮?”
赖三一口气总算喘出来了,往后退了好几步:“祖宗,这些是人皮!活剥下来的人皮!我刚刚在村长家里也看到了几张......”
少女一傻,定睛细看,果然发现了端倪,那几根支出的,是人的手脚。几搓黑线,是人连着头皮的发,头发下方,是没了眼睛的眼洞位置......
她虽然胆大,但是游戏系统并不判定这些为屏蔽范围,呈现得极细腻真实。一时头皮也有些发麻。
“难道是蚕妖将失踪的人剥了皮?”
赖三摇摇头:“唉,这大约不是蚕妖所为。一看就有人为鞣制的痕迹。我是个恶棍,我一直都知道。但刘小姐,你可知这些豪绅地主有多穷凶极恶?我都自愧不如。”
“官老爷平时才不管乡下事。南方乡下聚族而居,很多地方的劣绅,既是族主,也是地主。这豪绅宗族之主,为了震慑不守规矩的本地人,包括交不出租子的、犯了族法族规的,什么残忍手段都有。活埋、浸猪笼......还有这样的,剥皮,然后串在杆子上,或者钉在门上的......”
“尤其是清泉县,本来就是西州的穷县,山多地少,又有开辟桑园,奴视百姓,欺夺土地以规模养蚕的。好几个地方的土豪,那就是当地的土皇帝。我早有耳闻,亲眼所见,也毛骨悚然啊......”
李秀丽顿时想起了“李小姐”的出身之地,石城。石城也算在中部地区罢。石城,她便宜爹那些人的做派,何尝不是这样?
不爽的回忆,让她拧起眉:“这些土豪绅士,都跟村民一起,被蚕妖弄消失了?”
他们最好是跟着一起消失了。
赖三道:“有些人是住在村里、乡里的自家庄园,估计是一起消失了。还有的老爷们,嫌弃乡下穷僻,只让狗腿子和下人去管村里事,比如这村的里正。他们自己是住在县城里的,应该没事。”
李秀丽觉得拳头忽然痒了起来。问:“这个村子叫什么?”
“噢,这里大概是叫桑云村。”
李秀丽道:“我记住了。”让她不爽的东西,能解决的,一个都跑不了。
至于她到底记住了什么,赖三也不敢问。
便听少女说:“去找火折子,把这些人皮都烧了。”
火光冲天而焚,将那些生前困苦,死后不得超脱的皮囊烧作轻盈飞灰。
李秀丽看到它们都被焚尽,在风中散去。
突然又踹了赖三一脚,把他踹得一趔趄,身上鼓囊囊藏着的金钗子、碎银子、铜钱,哗啦啦掉了一地。
少女冷笑:“让你找蚕妖的线索,这些是什么东西?”
赖三趁着检查人家之时,翻箱倒柜,趁机搜财。也不尴尬,大义凛然,张口就来:“这就是线索啊!我找了西边的村长、里正家。这几家,别的什么东西都在,除了没有粮食,连金银都在。谁家逃荒或者但凡能正常自己行动的,会不带走金银?小姐,这些金银珠宝,都他奶奶的是蚕妖掳人的证据啊!我分您一半‘线索’?不,九成?”
李秀丽说:“分你个头。一枚铜子都不许动,都弄回去。不对,给我按平均数,每户人家的屋里都放上一份。”
“小姐,这人都没了,咱就不必这假仁假义了吧?您也不是没黑吃黑过呐。咱不拿,以后也会有人冒死来扫村......”
“仁你个球!叫你放就放,分就分。想挨揍?”
钱是一家一家放回去了。
但赖三说的某些方面是有道理的。这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