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见了嘉乐之后,朕越发确定,王铮必须死。"
说罢,她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秋月刚刚抵达刑部监牢。驸马王铮,是刑部侍郎季唐亲自审讯。
因为事情涉险宫闱密事,季唐知道的细节并不多,但仅仅是那一点点消息,就足以令他们万分惊骇——嘉乐公主居然敢对天子下药,简直是疯了。
至于后来天子中药与否,那伶人又如何处置,最后天子可否临幸了旁人,这些都是宫禁机密。前来押送驸马的薛将军只说:“此事以弑君案秘密审理,不可对外泄露半分。”
季唐从来没接手过这么棘手的案子,事关陛下、公主、驸马,关乎皇家尊严,他也怕失了分寸,更怕审出来的结果让陛下不满意,到时候自己还得倒霉。
他思来想去,多要了一个人, "敢问将军,下官想要一个人协助下官审理……不知可否通融?"
"谁。"
"裴朔。"
薛兆沉吟片刻,答应了。
裴朔是天子器重的人,这个人能干又聪明,季唐打从上次大理寺案开始,就基本上确定这是个香馍馍,凡事扯上裴朔,准没错。
随后,季唐开始审讯驸马王铮。
这个人好审得很,八成是出事当晚,就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应对审讯,季唐轻松写了一大摞状纸,以为可以交差,但裴朔看过之后,却一直皱着眉头。
季唐: "你有什么想法?"
裴朔冷声道: "此人不能活。"
季唐叹息: "你这小子……是有所不知,这驸马是宁国公之子,嘉乐公主是陛下的手足,若罪责在公主一人身上,尚能保全双方性命,且公主深爱驸马又是众所周知的事,你要判驸马死罪未免也……"
裴朔不客气道
: “正是大人的想法,才助长他们无视君威,敢谋害陛下的气焰。”正说着,宫中来人,说是天子身边的秋大人来了,径直来了大牢。
“见过秋大人,不知陛下可是有什么指示……”季唐忙不迭笑着去迎。裴朔跟在后面。
秋月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去,拿起案上的状纸,大致浏览,叹道:“果然,殿下在拼命保驸马,这
位驸马却只想着将罪过推到公主一人身上,保全自身。"
季唐干笑两声。
秋月回头,冷冷打量着季唐,沉声道: “那就是季大人失职,大人审出来的都是假供词,陛下不会满意的。"
季唐一惊,没想到真被裴朔说中了,连忙道: “下、下官……下官问出来的就是这些,若是陛下不满意,那可以再审……"
“不必了。”
秋月冷漠打断他,挥手命周围跟随的衙役都下去。
监牢里光线昏暗,弥漫着浓郁的潮湿与血气,裴朔站在季唐身后,视线落在秋月身后的两位侍卫身上,看到他们手中拿着一个锦盒。
角落里,刑讯用的炭盆烧得噼里啪啦。
秋月拿起那一摞供词,将之扔进炭盆之中,火舌“呼”的一声腾了起来,顷刻间将之烧成灰烬。她说: “来人,把人绞了。”裴朔眉心一跳。季唐也猛地抬头,瞠目结舌,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秋大人,这这……这可是驸马……”他张了张嘴,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完全没反应过来。他还想说什么,但身后的裴朔暗中推了推他,示意他噤声。
秋月略一扬手,身后两个侍卫立刻上前,打开锦盒,拿出里面的白绫,走向那间牢门。
很快,里面就传来王铮惊恐地呼喊声,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你们不能杀我!我可是驸马!我要见公主,救我……呃!"他发出一声惨叫,声音好似被截断了一样,逐渐嘶哑痛苦。
很快,再也没了生息。
只有人体倒地的闷响。季唐亲眼见着那人被活生生绞死,惊骇异常。
秋月微微一笑,缓缓道: “驸马对嘉乐公主用情至深,不愿牵连公主,在监牢中认下一切罪状后畏罪自戕,从此以后,王家之罪与嘉乐公主及其子嗣无关。"
/>“事涉天家颜面,不得有误,二位听明白了吗?”
秋月看着他们。
季唐还沉浸在惊惧中,没回过神来,裴朔当先上前抬手: “臣明白。”身边的季唐如梦初醒,连
忙跟着俯首道: “是,是,请秋大人和陛下放心,下官会尽快写好罪状……”
他一边说,一边心里抹汗,想着:这裴朔怎么又说中了,他刚说王铮该死,女帝就来杀人了。那是宁国公之子。
这无疑是一个信号,看来这一次王家,真的要惨了。
季唐心里对这位陛下的印象也彻底颠覆了。
往日陛下处理政务,皆按照规定的流程和律法处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