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更是罕见地嘟囔了一句“真是疯了”,随后便转身离去。姬祁的记忆尤为深刻,那位一向只知苦修的疯子,那一日竟破天荒地抬起了头,还轻轻擦拭着眼角。
自此以后,弥陀山上的疯子们,包括姬祁自己,对兮玥都采取了宽容的态度,任由她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
兮玥从未受到过任何人的约束,即便是损坏了金娃娃的金锭状物品,或是打破了疯子欧奕的镜子,金娃娃与欧奕也从未与她有过半自己句怨言。
若此事换作姬祁,他深信定会被投进蛇窟之中。
姬祁轻轻抚摸着兮玥那枯黄的发丝,对她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老疯子和其他人都在做什么呢?”
兮玥好奇地瞥了一眼骆雨萱与茜茜,心中满是惊讶,四师兄怎会轻易地带外人来此?
“大师兄正在闭关修行,二师兄则正在以镜为纸作画呢。”兮玥的回答,与姬祁心中的预料不谋而合。
随后,姬祁将兮玥介绍给了骆雨萱与茜茜,并吩咐兮玥为她们安排住处。
兮玥爽快地答应了,拉着骆雨萱的手,眼中满是羡慕地说“骆雨萱姐姐真是美得惊人,我要是能有你这般容颜就好了。”
骆雨萱望着兮玥那瘦弱的身躯,知晓她身子孱弱,便微笑着宽慰道“等你再长大些,定会变得如花似玉。”
“真的吗?”兮玥闻言满心欢喜,拉着骆雨萱的手愈发亲昵,她从未听过如此悦耳的话语,心中满是愉悦。
见兮玥与骆雨萱渐渐亲近起来,姬祁欣慰地笑了笑,嘱咐兮玥好生照料骆雨萱后,便朝着欧奕所在的方向迈步而去。
“咦,是四少爷回来了吗?”姬祁的语调里透着意外与喜悦,如同石子投入元颐院落外的静谧石径,激起一圈圈涟漪。他脚步轻快,心中暗自思量,四少爷这次归来,定又带着一番新奇的故事或是非凡的经历吧。
“汪伯、汪婶,今日多加两副碗筷哦。”姬祁踏入院中,对着正修剪盆栽的二位老人露出温暖的笑容。
汪伯与汪婶,这对精神矍铄的老夫妇,是无相峰上不可或缺的温馨存在,也是唯一的仆人。无论岁月如何更迭,他们始终如一地照料着无相峰众人的起居,用勤劳与善良,织就了这里的日常。
无相峰,隐匿群山之中,相较于那些声势浩大的峰门,显得清冷而孤寂。算上汪伯汪婶,峰门人数尚不足十,这份稀疏与宁静,正是无相峰独有的魅力。究其原因,一来先老疯子性情古怪,行事疯癫,不轻易收徒;二来即便有弟子慕名而来,一睹弥陀山上那些被称作“疯子”的先辈,也往往被吓得望而却步。
姬祁穿过院子,步入大厅,眼前豁然开朗。
一位青年端坐桌旁,乌黑长发随意披肩,被精心梳理得油亮,映衬着英俊非凡的面容,身躯挺拔如松,宛如一尊完美的雕像,引得众人侧目。这青年便是元颐,他一手执镜,一手握笔,正全神贯注地在镜前作画。笔下墨汁灵动,勾勒出与他本人无二的脸庞,却又似乎蕴含着某种难以捉摸的神韵。
“帅!真是帅极了!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完美之人?”元颐瞥了一眼刚完成的画作,目光迅速转回镜中,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痛苦的叹息,“我似乎领悟了那位老智者坚持让我留守弥陀山,不让我轻易涉足尘世的深意。我拥有这般令人惊叹的容貌,倘若真的步入凡尘,让那些女子目睹,恐怕会引得无数夜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吧!”
“上天啊,你对我何其厚爱,赋予我这般无双的俊逸,真令我既喜又忧。”元颐对着镜中的倒影,再次沉醉于自我赞美之中,那份自信与自恋交织,竟也让他显得分外迷人。
姬祁在一旁默默注视,内心不禁生出几分感慨。在无相峰的这段日子里,与这些性情独特、举止离奇的“狂人”相伴,自己竟能保持心境平和,不为他们的离奇言语所动摇,实属难能可贵。
此刻,望着元颐那自恋却又不失纯真的神情,姬祁更加坚信,这份远离尘嚣的宁静与纯真,或许就是无相峰赠予他们的最珍贵的宝藏。
大师兄常年沉浸在闭关之中,一闭关便是数个月乃至一整年之久,期间所有生活琐事均在他幽闭的洞府内解决,此举无疑昭示着他精神上的超凡脱俗,或是说,有些异于常人。二师兄则每日对着镜子自描自画,无数次地自我陶醉于自己的容貌之中,每次下山都不忘向路人炫耀自己的英俊,询问是否已帅到无人能及,是否已令人心生爱慕。这份自恋,简直到了病态的地步。至于三师兄金娃娃,更是无需多言,他每日都将自己视为财神爷转世,万物在他眼中皆能化作金锭,这份痴迷,同样令人咋舌。
“姬祁,你可算来了!快,快,快来帮我看看,我是不是又变帅了?还有我的画,如何?”元颐一见姬祁,便眼中放光,迫不及待地拉着他欣赏自己的画作。姬祁深知这家伙的脾性,一旦开始欣赏,定会迎来一连串自夸之词,直到将你夸得头晕目眩,方才罢休。
“咳咳……你这等容颜,我等凡人岂能轻易领略,还是留给你自己细细品味吧。”姬祁连忙推辞道,“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