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怪不得邱毓方才在门外时对自己礼待有佳,虽不至于多热情,但该有的礼仪却一样不落,她甚至没让自己称呼她为邱尚仪,而是叫她邱姑姑。
这足以见得姬冥修身为摄政王的说一不二。
只是,他又为何让自己住进那本该是未来秦王妃居住的华音殿呢?他不是最嫌烦的吗,怎地还要不怕事小的一意孤行?
先不说邱姑姑对她有无先入为主的成见,她与姬冥修前段时日的那些流言蜚语她肯定没少听说,即便她对她有成见,倒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若站在邱姑姑,或是整个盛京朝臣的立场与角度,让她住进鹿鸣苑已是他们尚能接受的极限,若再让她住在华音殿,先不说姬冥修会如何面对他们的口诛笔伐,就说她,估计出个门,都会遭到烂菜叶子和臭鸡蛋的洗礼。
如此说来,邱姑姑的反对可以说得上是合情合理了。
她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而且她还要去龙庭书院读书呢,要知道,那里可都是读书人。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鹿鸣苑又离书院那么近,她住进华音殿的消息一旦进入那些好事者的耳中,她可就百口莫辩,任由唾沫星子淹死了。
她是去求学,可不是去制造八卦绯闻的。
她将擦干的长发束起,穿了身干净的锦衣,便夺门而出。
那个叫木棉的女暗卫说不定已经跟随在后,她不阻拦的话,沈黎砚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还有夜七在,她倒也不担心。
一路去了紫宸居,已是夜半时分。
虽已困倦难忍,她还是撑着勉强清醒的脑袋推开屋门。
值守的护卫都没有一个,看来是早就料定她会来求他。
腹黑男。
心内一阵腹诽,她不由放慢了脚步。
屋内一片黑暗,她借着窗外的月光摸到了姬冥修的床边,隔着床幔低声轻唤:“姬冥修。”
没人应。
她又唤。
依旧没人应。
她无奈轻掀床幔,正要看那人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之时,一道强劲的力量将她猛地一拉,天旋地转间,她已落入了男人的怀中。
熟悉的气息萦绕鼻端,黑暗中,沈黎砚看不清姬冥修的样子,却能感觉到自己腰间的紧实和胸口的炽热。
“姬冥修,放手!”她已然有些气急败坏。
对方好似低低一笑,声音魅沉,“你自己找上门来,竟还如此理直气壮。”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在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
“哦?本王装什么了?”
“邱姑姑和木棉是怎么回事?”
“多几个人照顾你,不好吗?”
“不要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她们去鹿鸣苑干什么,你我心知肚明。”
“怎么,邱姑姑为难你了?”
沈黎砚使劲推他,却全无用处,她气哼一声,索性转过身不再理他。
“邱姑姑身为尚仪,要求自是严格些。本王知你喜欢自在,已吩咐她对你少些限制。”
感觉到她微微放松的身体,他放柔了声音,“至于木棉,她是信得过之人。万一你遇到什么危险,而夜七又正好不在,她便是你的护身符。”
“你先点灯,我有话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