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而来的,但政治敏锐度和表现出来的治理能力,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看人眉宇间有几分郁郁不得志,他旁敲侧击说可以帮忙推荐。</br> 祈善一怔:【呼——再说吧。】</br> 秦礼诧异道:【元良不欲出仕?】</br> 祈善笑道:【若是不肯出仕,祈某为何要习一身本事?多年寒窗苦读,不过是想辅助明主,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只是此前被伤透心,想修养一阵子再谈其他。】</br> 唉,他的主公一个个都不听话。</br> 不听话的主公留着何用?</br> 青年看着烟枪上的一点儿橘光,笑容透着点阴冷,只是秦礼这会儿还戴滤镜,并未发现端倪。秦礼不差钱,每次活动都是他掏钱。有了充裕的活动资金,二人或泛舟游湖,或登山踏青,或隐匿身份参加诗词茶会,看各家士子吟诗诵词,争奇斗艳。</br> 唯一让秦礼不解的是祈善对自己的过往很少涉及,秦礼只当他往事不堪回首。</br> 秦礼之前的人生中规中矩,好似一只笼中鸟,娇生惯养而精贵,美则美矣却少了几分自由气息。而祈善不同,他这些年周游各国,见识广博,什么地方的政治局势都能剖析,什么地方的民俗都能侃侃而谈,几乎没有他不曾去过的,也没他不知道的。</br> 更绝妙的是,他还有一手绝妙丹青。</br> 秦礼不曾听过不曾见过的,统统在他笔下得到了全貌还原,看得人心神向往。</br> 【真想与元良一同周游,踏遍山川。】</br> 祈善道:【那可不行。】</br> 【这是为何?】</br> 【公肃未来可是一国宗正,政务缠身,哪里能像我这个大闲人一样到处乱跑?】</br> 秦礼叹气:【但宗正没什么好的。】</br> 祈善的眸光透着几分莫名神采:【公肃现在这么说,只是因为你还拥有它。一旦失去了,便会知道逝者不可追的滋味……一切的有恃无恐都是因为真的有!】</br> 秦礼道:【或许吧。】</br> 回忆告一段落。</br> 赵奉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br> 他面色复杂:“公肃,你很厉害。”</br> 居然在他眼皮底下跟祈元良干了这么多事儿,包括但不限一人焚香抚琴,一人提笔作画,祈善给秦礼送了很多作品。赵奉这时想起来,秦礼确实有一只箱子装画。</br> 亡国逃命的时候,众人经济困顿。秦礼将身上珍贵的配饰都卖了,换米面布匹给大家,唯独没动过卖画的念头。如今想来不是不想卖,根本是祈善的画卖不出价!</br> 秦礼道:“倒也不是这样……”</br> “祈元良的画其实还挺值钱。”</br> 不卖纯粹是因为这些画流传出去,他的仇家还不顺藤摸瓜杀过来,秦礼又不傻。</br> 赵奉黑脸:“……那你们还崩了?”</br> 秦礼:“政见不合。”</br> 如果只是吃喝玩乐,二人当真默契十足,没有发生过一点儿不悦,秦礼如今想起来也要承认,那真是他人生颜色最鲜明的一段时光了。前提是不能涉及政治理念……</br> 那是原则性的矛盾。</br> 以往秦礼都会主动避开,以免两人闹出不愉快,他还是很珍惜这位朋友的,但总有避不开的时候。特别是他后来发现真相。</br> 赵奉一听居然还有反转,惊了。</br> 忙问:“什么真相?”</br> 秦礼冷笑着敲着烟枪,神色澹漠:“大义,你说这世上真有另一个知己,完完全全跟你契合吗?对方的相貌、脾性、阅历、喜好乃至谈吐……完完全全让你喜欢?”</br> 赵奉一怔:“额,会有吧?”</br> “人海茫茫,碰到机会多大?”</br> 赵奉已经听出了不对劲。</br> 秦礼道:“除非这人就是冲你来的。祈元良这厮……他骗吃骗喝还算计于我!”</br> 赵奉:“……”</br> 突然能理解公肃为何恨恶谋这么多年。</br> 赵奉默默补充:“他最后还烧山……”</br> 用了强硬手腕将秦礼逼下首阳山。</br> 灰头土脸的秦礼看到山脚下笑意吟吟的祈善,那一刻气得天灵盖都要飞了。只是事情到这一步,不得不捏着鼻子共事了一段。作为同事的祈善可太讨厌了,独断专横,行事偏激,处处跟秦礼反着来,那段时间秦礼在内心反反复复咒骂祈善,拍他小人。</br> 那也是他抽烟最凶的一段时间。</br> 愁,太愁了!</br> 更愁的是他查到了祈善的前科。</br> 罄竹难书四个字难以描述其三分。</br> 他不知自家主公兼同族怎么想的,敢用祈元良!虽说祈元良确实帮他夺下王位,但所用手段太狠辣阴狠,迟早出问题。例如勋贵占国内八成良田之事,秦礼也恨,但他更加清楚这里面涉及太多利益团体,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不慎就会引火自焚!</br> 只是——</br> 恶谋这边没有徐徐图之四个字。</br> 任何挡道的,全部杀!</br> 秦礼那时候的心情宛若日狗,以前多喜欢祈元良这张脸,现在就多想撕烂它!</br> 欺骗、算计、图谋、灭国……</br> 哦,彼时祈元良这张脸还是假的!</br> 这么一想,秦礼就更气了。</br> 赵奉看出不对苗头,急忙转移话题。</br> 指着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