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哪天他们进入山海圣地,愿意帮自己找找《天工开物》。哪怕可能性不大,但——万一呢?</br> 万万没想到啊,它就在这里!</br> 她感觉自己这辈子就没这么快乐过!</br> 若非林户曹还在旁边,她都想放开了,抱着这些宝贝在床榻上来来回回打滚儿。</br> 咦,说起床榻,她发现被子有些奇怪。</br> 忍不住伸出小手摸摸,一瞬间,前所未有的丝滑触感顺着指尖,犹如电流一般传遍她全身。这被子丝滑中带着微凉,关键是重量还轻,捏着柔软又蓬松:“是棉花?”</br> 林风道:“是蚕丝。”</br> 女君在原地瞬间石化了。</br> 她听说过蚕丝制成的被褥又轻又保暖,但她贫瘠的想象力无法描摹具体触感,未曾想今日实现。女君这下有些局促了,紧张抱着书简不撒手:“你、你对我太好了。”</br> 好到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脑中还非常不合时宜地飞出云元谋讲的那些话本子,什么英雄救美以身相许……虽说她也曾畅想,但婚姻大事,岂能儿戏?自己也攀不上人家。</br> 女君紧张等着林风回应。</br> 林风倒是非常诚实地说出真实原因:“女君有大才,这点儿不过是为招揽讨好。”</br> 女君指着自己:“我?大才?”</br> 自己还能跟这个词联系上?哪怕林风此前说她制作的脱棉机能造福万民,但毕竟没有亲眼所见,她也只以为对方是在夸大。</br> 林风又一次点头:“对。”</br> 她还以退为进:“不过,我知道诸如女君这样才华横溢的栋梁,或许不喜欢官场的束缚,这也无妨。招揽一事更多还是要看缘分,女君不必烦恼。在白将军回来之前,可安心在此住下,以全吾等一尽地主之谊。”</br> 待女君回过神,林风已经离开。</br>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在做梦?”</br> 从大木箱掏出老师的灵位,将一卷《天工开物》在灵位前晃了晃,笑得有些傻憨,挠头道:“可惜这是人家的宝贝,不然徒儿一定要誊抄一份给您老烧过去……”</br> “不过,弟子看了也相当于您看了。”</br> 她不知道白素何时凯旋,便夜以继日,抓紧一切时间阅读小房间的藏书,一读就是整整三天,食物都由下人去食堂打好送过来。待她重新走出工坊,身上都有些馊臭。</br> 书,太多了。</br> 越看越觉得自己渺小,时间也不够。</br> 于是,她,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林户曹,我现在接受招揽还来得及吗?”</br> 她顾不得整理仪容,小腿跑得飞快。</br> 循着记忆直奔林风的政务厅,一路上的署吏早被叮嘱过,无人呵斥她不可疾奔。</br> 哐的一声!</br> 她打开了政务厅的门。</br> 只是,不凑巧对上了三双眼睛。</br> 她结结巴巴道:“对、对不起——”</br> 此时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br> 林风只是温和笑着,冲一侧青年文士道:“主簿,这位便是献上脱棉机的能人。”</br> 青年文士闻言,面上冷色似冰雪融化。</br> 另一位女装打扮的文士也欣喜望了过来,眼睛一亮,道:“早就听闻先生大才,今日才得一见。仔细一瞧,果真有龙凤之姿。在下户曹署吏,姓沉,名稚,字瑶禾。”</br> 女君也学着沉稚行礼回礼。</br> 她道:“我叫北啾,字周口。”</br> 沉稚疑惑:“先生这名字好生奇怪。”</br> “我师父捡到我的时候,说我哭啼胜过群雀啁啾,便取了这名。”北啾挠挠头,不止一人觉得她名字奇怪,但她很满意。随老师姓“北”,名啾,字则是“啁”字拆分。</br> 沉稚温和一笑:“原是如此,先生这么一说,这名字不仅童趣还饱含恩师爱怜。”</br> 北啾被她说得满脸通红。</br> 唉,还得是文化人说话好听。</br> 不似云元谋那个蠢货,只会取笑自己。</br> “方才女君说的可是真的?”</br> 林风可没忘记北啾推门之时说的话。</br> “嗯。”北啾说得很小声。</br> 声音虽然小,但在场三人哪个耳力差?</br> 祈善暗中传音给林风。</br> 【此人便由你安排了。】</br> 《天工开物》这些藏书意义重大,本来不该轻易让外人看到,但林风紧急传信给自己申请,祈善才答应下来。本来想见一见北啾,亲自把把关,看看此人心性品格如何,但对方一直窝在工坊不出来,只得作罢。今天凑巧碰见,祈善对北啾印象不算差。</br> 林风和沉稚一起起身送走祈善。</br> 祈善一走,北啾肉眼可见放松下来。</br> 沉稚打趣道:“你害怕主簿?”</br> 北啾怯怯点头:“头一次见气势这么强又这么严肃的人,不过,他肯定是好人。”</br> 沉稚噗嗤笑了出来。</br> “日后都是同僚,熟悉就好。”</br> “我怕我做不好……”</br> 沉稚宽慰道:“万事开头难。”</br> 幸好,都是她最擅长的。林风又拨了几个从属去工坊帮忙,辅助她了解官署事物。</br> 林风叮嘱道:“最主要的还是帮忙改良、整理农具,汲取《天工开物》内的经验,制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