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兴实道:「上师,不劳腾云,我自将渡船来,亲渡上师,报一二恩德也。」
姜缘道:「如此劳你摆渡。」
李兴实闻说,沉入水底,不知所踪。
牛王上前道:「老爷,此人可靠?我未归正时,常有所闻,有精怪最喜驱赶周遭渡船,只将己身变作渡船,等路客来,哄人进船,待进船里,生死不得自主也。」
姜缘道:「牛儿莫多想,此人乃旧交也。」
牛王道:「人心思变哩。」
姜缘笑道:「你这牛儿,竟会此想。你方安心,我有诸宝护身,亦有几分浅薄神通,伤不得我等。」
牛王道:「也是,老爷神通广大,怎有人伤得老爷。「
三者等候不久,果见李兴实乘渡船摇浆来,李兴实身中有几分法力,教渡船于洪波中安稳而来李兴实近岸遂请姜缘三者上船,有牛王与李兴实护法,使渡船安稳,少顷间过流沙河。
李兴实站在渡船上,拜礼道:「报不得上师于我一二恩也,只得以此摆渡,望上师莫怪我。」
姜缘站在岸边,道:「谈何恩义,只道你早日功行圆满,莫使黄婆为恶,来与我叙旧,便是全了此等。」
说罢。
真人再不言说,骑上白鹿,牛王开路,往灵台方寸山归去。
李兴实深深躬身,目送真人远去。
光阴迅速,不觉半载去。
姜缘经西牛贺洲多国,终归灵台方寸山,行在方寸山山道,往斜月三星洞去。
牛魔王叫苦连天,道:「老爷,终是归来哩。」
姜缘骑在鹿背,缓步行山道,笑着问道:「牛儿,今番外出,可有所获?」
牛魔王闻说,沉吟良久,答道:「老爷,归正于你,随同修行,乃我福气也。」
姜缘笑骂道:「我道你有甚收获,竟说此等。你这牛儿,归山亦不可松懈修行。「
牛魔王深深的唱了个喏。
三者行走山道,不消多时,归斜月三星洞,姜缘将白鹿放于山间,使牛王歇息去,他行进三星洞,见师弟则与之寒暄片刻,入仙洞瑶台,行小道至祖师静室。
祖师室门大开,正是祖师知得真人将归,故将门开,以待其入。
姜缘行至静室前,行得大礼,道:「师父,弟子今归家矣。」
祖师盘坐静室,睁眼望来,笑道:「童儿,功成否。」
姜缘入了静室,说道:「师父,弟子功成归来矣。」
祖师道:「怎说?」
姜缘道:「师父,弟子自西牛贺洲行至南瞻部洲,见了悟空师弟,与之提点一番,再与弟子缘法者所见,使其本来面目完全,不再为魔障所害,如此方归。弟子归来时,曾见昔日上山求道的李兴实,其遭黄婆所害,弟子亦曾赠与一篇真言,望其降得黄婆。」
祖师闻说,笑道:「如童儿所说,此方所出,童儿所行教化也。」
姜缘摇头道:「弟子怎敢言造化。」
祖师道:「童儿之道日间深矣,自当言得造化。」
姜缘笑笑,怎敢言道深,他道:「师父,弟子多年不曾在师父身边侍奉,师父安好否?」
祖师道:「安好。童儿,今老君尚未功成归来,你已归来,可在府中歇歇,待老君归来,那时你再随老君修行就是。」
姜缘闻说,拜礼于祖师,深感祖师海恩。
祖师将其扶起,与童儿谈说,再是取棋秤来,铺设桌案,同姜缘落子棋局。
姜缘与祖师在室中对弈,一递一着,摆开阵势,一黑一白坐落棋盘,每一子落下,俱使棋盘形势变化。
有道是『博弈之道,贵乎严谨。善胜者不争,善阵者不战,善战者不败,善败者不乱」。
自姜缘习静归真,棋风有变,以静以稳。
一局以祖师赢姜缘二子落幕。
祖师指定棋局,笑道:「童儿,棋艺有进。」
姜缘望着棋盘,摇头道:「师父,弟子的道离您甚远,见不得您之所在也。」
祖师道:「何以见得?」
姜缘道:「棋局所见。」
祖师问道:「二子之差,怎以言道?」
姜缘道:「弟子输二子,只觉乃师父使弟子输二子,非弟子真能输二子,若师父想,亦可使弟子输一子,三子。」
祖师笑道:「怎这般说。」
姜缘道:「弟子道浅,却可窥一二。
祖师道:「昔日你落子只望输赢,怎知道深浅?童儿今落子有得,非棋艺有进乎?」
姜缘遂拜服。
四时有风,春有和风,夏有薰风,秋有金风,冬有朔风,皆季风轮转也。其轮转则一载光阴去。
此番轮转有四,乃有四载去,此间正值和风盛时。
一日,姜真人静室蒲团中盘坐,养性修真,忽有声起。
「童儿,往楼台来。」
姜缘闻说,不敢有误,将紫袍披上,头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