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等案件没法重查的时候再回。
或者说秦牧野能够保持理智,把这件事情轻轻放下。
活爹!
我们的命运,就看你了!
屋内。
烛晦颇为自得,他拍了拍牛平天的肩膀:「好好看,好好学,妖官是这麽当的!」
牛平天:「???」
……
城北坐落着一处处风景秀丽的庄园,与邕州城落后的城建仿佛不在一个世界中。
其中最大的那个,便是何橦的宅子。
作为邕州刺史,他家的园林比邕王府都要大。
而且沾了李恭的光,园林设计得颇有文雅气息,毕竟两个人本来就是吟诗作对的好友。
这麽大的宅院,自然配备了不少下人。
可现在。
几乎所有的下人都收拾好了东西,成群结队地离开了。
何橦面色复杂地看着这一切,长长叹了一口气。
在最后一批下人拿着遣散费离开之后。
他转身准备回院子。
却听身后一阵脚步声。
回头一看,是管家。
他沉声问道:「怎麽样了?」
管家赶紧说道:「老爷!府衙已经被围起来了,所有人都在声讨王猛将军,连州学的小孔夫子都来了,说王猛将军越俎代庖,不知道把秦大人挟持到哪里去了,还自己占着府衙,明显就是想造反了。」
「这群人可真能黑白颠倒啊!」
何橦感觉这个世界有些过于荒唐,一时间竟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吁了一口气:「那王猛将军呢?」
管家神色有些凝重:「王猛将军很硬气,城卫军刀剑全部出鞘,弓弦也都满月了,只是汇聚过去的妖官越来越多,几大家也派去了不少人壮声势,也不知道他能坚持多长时间。
大人,这邕州城迟早要乱起来,你也赶紧走吧!」
「嗯!」
何橦点了点头,随后快步走向后院。
推开后门,车马已经准备完毕,带着他所有的亲眷和家当。
当然。
还有他花了近半现钱,雇的一队高手护卫。
他掀开车帘坐了进去。
少妇急切地抓住他的手:「夫君,我们什麽时候出发?」
「马上就出发!」
何橦一手轻拍她的手背,另一只手抚摸着儿子的头。
一旁。
瞎眼老妇焦急道:「橦儿,小塽那孩子还是不跟我们一起走麽?」
何橦无奈地笑了笑:「没找到,应该是找不到了!」
「那怎麽行!」
瞎眼老妇急得直流眼泪:「这孩子性子直,若没有你拦着,他肯定会跟那些妖官起冲突的,你再派人……不!你亲自去请他,刚过易折,如果不带他走,就是害了他!」
何橦眼眶有些发红:「娘!他不会走的。」
「你就不知道去求他!」
瞎眼老妇有些生气了。
何橦擤了擤鼻涕:「娘!你为什麽对他这麽好?」
瞎眼老妇紧紧地攥着拐杖,因为太用力,手背的骨头犹如枯柴一般拱起:「他……他跟年轻时的你好像啊!」
何橦:「……」
不知何时,眼眶已经红了。
瞎眼老妇咬着牙,用命令的语气低吼到:「你不是修为比他高麽?你去绑,也要把他绑来!再不然打断他的腿,把他送回冯家!不然,不然……为娘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娘!请恕孩儿不孝!」
何橦掩面直泣:「我带不回来小冯!」
瞎眼老妇怒不可遏:「你,你……」
何橦掀开车帘,拍了拍马夫的肩膀:「出发!去京都!」
「京都?」
少妇惊了一下:「夫君!我们不应该逃到百越麽,你这般渎职,逃到京都岂不是……」
何橦没有回话,待到马车启动,直接跳下了马车。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冲远行的马车嗑了一个响头。
「母亲!请恕孩儿不孝,未能救得贤弟性命!」
「贤弟身死凌云路,如今壮志未竟,当兄长的不能坐视不管。」
「孩儿不能再陪母亲了,请母亲务必珍重!」
「待霄儿长大,告诉他,他爹不是孬种!」
车上响起了妇孺的哭喊声。
老妇却久久不语。
马车渐行渐远,却没有人下车,仿佛被谁扯住了一般。
就这样。
走着走着。
消失在了何橦视野当中。
何橦站起身,管家早已备好了马匹过来。
他拍了拍管家的肩膀,泪痕纵横的脸上,满满都是释怀的笑意。
「珍重!」
「珍重!」
他纵身上马,飞快朝府衙的方向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