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何必耽误你。你若是喜欢别的姑娘,尽管喜欢便是,我,我不拦你。」
「就不能没有疙瘩?」
「我也不想,但是好难啊。」
「……」
秦牧野沉默了一会儿:「是不是你那些族人又对你说了什麽?」
白玉玑摇了摇头,轻轻地抱住了他:「没有,我只是把钱放了过去,偷偷看了一会儿他们。其实我跟这一支的联系并不紧密,他们定居在岭南,也早不把自己当南诏人了。
可他们提起当年的事情,还是会愤怒会难过,更何况那些还把自己当南诏人的族人?
我知道有些事情跟你没关系,可等到没有利益关系了,我不知道怎麽向他们解释我还想当你的妻子。」
「你,你真把自己当我的妻子?」
「这麽久了,难道你看不出来麽?」
「我……」
「嘘……趁着还没到那个时候,多爱我一些好麽?」
「……」
秦牧野感觉白玉玑快碎掉了,完全能感受到,她时隔多年见到自己的族人,到底受到了多麽大的冲击。
这仇人光环,确实过于难顶。
他也想不到方法完美解决。
算了。
以后再想。
他捏着白玉玑的下巴,轻轻吻掉她眼角的泪珠。
……
李星罗觉得自己蠢炸了。
居然想到用那种方式去试探秦牧野。
尤其是想到自己在秦牧野的腿上挣扎了好几次都没站起来,反而被他硌到了好几次,她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要不……
乌鹭这个身份还是别要了吧?
太丢人了!
丢人也就算了,还是当着白玉玑的面。
这种感觉,真是羞耻又窒息。
等这次回去。
找个机会,直接给「乌鹭」安排一个死法。
然后用本尊直接跟秦牧野交流。
帝姬的身份,跟秦牧野有足够的距离,应该不会发生什麽尴尬的情况。
披着乌鹭这个身份,自己的确有些放飞自我了。
李星罗做出了深刻的反思,不过不得不说,南诏蛊女果然有两下子,一针下去提神醒脑,明天再多问她要几根,正好能帮自己克制一下。
「嘭!」
她躺到了床上,艰难地把杂念清出脑海。
旋即开始思考自己现在的处境。
其实处境已经很明显了。
现在那些豪门大族的确越来越不像话了,镇宅符是个大生意,岭南本地的大族有插手,中原豪强也有不少把手伸了过来,具体谁家的符有问题现在还不清楚。
但可以确定,此次岭南之行,就是要把这些毒瘤揪出来杀鸡儆猴。
这次肯定会得罪很多人。
却也一定能杀出威名。
反正被父皇逼到这个份上了,还真不怕得罪人。
唯一需要担心的。
就是那些势力会不会因此暴动,毕竟岭南差不多是朝廷管控最薄弱的地方。
虽然以父皇的智计,肯定不会漏算这一点。
不然也不可能额外排出一个宗师来保护自己的安全。
可……
总感觉哪里有些怪怪的。
对!
就是太轻易了!
这次岭南之行,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分析出镇宅符的猫腻。
至于其他,完全都是送到嘴边的一样。
好像戏台早已经搭好,自己只需要提着剑,扮演一下铁血的形象一般。
世界上,有这麽便宜的事情麽?
「你好像很忧虑?」
「谁!」
李星罗猛得坐起身,看到托腮在桌边饮茶的美妇,顿时松了一口气,微微笑道:「姑姑,原来那位神秘宗师就是您啊!父皇他……肯放您出来了?」
李润月慵懒地瞧了她一眼:「毕竟是亲兄妹,他还能关我一辈子不成?」
「也是!」
李星罗笑着作揖:「那侄儿就恭喜姑姑重获自由了!」
李润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叹了一口气:「想重获自由,哪有那麽容易,不还得来岭南拼命?」
嗯?
李星罗忽然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姑姑,此次岭南之行,别有隐情?」
李润月神情有些严肃:「岭南野蛮生长太久,的确有些脱离掌控。」
李星罗眉头轻蹙:「再脱离掌控,这边也有朝廷的驻军,岭南本地大族不足为虑,其他豪门根基都在中原,难道他们还敢叛乱不成?」
「他们自然不敢叛乱,但……」
「但什麽?」
「你在京都可曾察觉到一只看不见的手?」
「……」
李星罗眼光蓦得一沉,神色变得无比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