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说的。”刘长义说着话,拎起铁壳茶瓶,给王卫东倒了一搪瓷缸子茶,摆在了桌子上:“最近你工作忙,要悠着点身体。”
“啊”王卫东哭笑不得,这个于莉啊,还真是会想借口遮掩。
“是有这回事,已经看完了,你这么晚了,来到这里做什么?”
王卫东喝完一口茶后,放下搪瓷缸子,抬头看向刘长义。
“是是.”
刘长义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
王卫东看着他的样子,猛地一拍脑门子:“是不是相亲的事情?”
他可是记得,刘长义今天请假去人民公园跟赵淑雅介绍的那位女同志相亲了。
“是”
“咋样?”
“想中了。”
“相中了”
王卫东差点被茶水呛到,连忙放下搪瓷缸子,擦了擦嘴巴。
站起身走到刘长义跟前,关切的问道:“那女同志是什么情况。”
“她啊,眼睛大大的,小脸红扑扑的”
“谁问你这个了,她是什么出身?”
这年代虽然没有像以前那样讲究出身了,但是刘长义是兰汽车厂的干部,要求比一般人要高一些。
“三代平民出身。”刘长义点点头说道:“只不过她的母亲常年生病,她结婚后,想将母亲接到我们家来。”
“这倒没事,咱们兰汽车厂跟京城的几个大医院都有合作关系,等有机会的话,咱们请那里的专家给.对了,那女孩叫什么名字?”
“周芳。”
“对,给周芳的母亲诊治,据你刚才说的情况分析,并不一定是那种没办法治疗的病。”王卫东对这件事并不在意。这年代很多病都有救治的办法,只是因为条件有限,所以才没有办法痊愈。
“我也是这样想的。”刘长义见王卫东不反对,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虽然是王卫东的堂哥,但是自从跟着王卫东进了城之后,凡事就唯王卫东马首是瞻。
“不过结婚是件大事,你还是得需要征得伯父伯母的电话。”
“可是我爹娘他们都在宁州城,难道我现在回宁州一趟?”
“那倒是没有必要,上次我回宁州的时候,跟那边兰电视机厂的同志沟通过,遇到紧急的情况,他们能替我们传递消息。”
王卫东说着话,站起身摇动电话,接通了宁州兰电视机厂值班室的电话。
此时已经将近晚上八点钟了。
宁州兰电视机厂的值班室内。
刚刚换班的张明涛却精神抖擞,抱着一个搪瓷缸子,双眼紧盯桌子上的红色电话机,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值班室是兰电视机厂一个特殊的部门,采取三班倒的工作制度,每班工作八个小时。
工作的内容就是紧盯着红色电话机,一旦电话机响起,
工作内容很简单,但是要连续八个小时盯着电话机,不能走神,也不是一件简单的活计。
特别是在晚上值班,经常要跟打瞌睡,走神作斗争。
一旦被巡查发现,就会被直接开除,没有
要求苛刻,张明涛却异常珍惜这份工作。
原因很简单。
这份工作给得实在是太多了。
每个月五十二块钱的工资,比得上一般的四级工人了,并且每两年还能升一级。
这种工资水平,在宁州城来说,已经算是高的了。
最关键的是,这部电话机已经将近两个多月没有响过了,他就相当于坐在这里拿工资。
为了防止自己瞌睡,张明涛也有了丰富的经验,比如拿一根缝衣针,每隔半个小时,扎自己大腿一下。
再比如,偷偷的往嘴巴里塞一根朝天椒。
张明涛在椅子上坐了半个小时后,感觉到有些困意,悄悄从裤兜里拿出朝天椒,填进嘴里。
朝天椒进入口中,就像是有一枚炸弹,在嘴巴里炸裂开来,张明涛吸溜着嘴,当时就不困了。
就在这个时候,桌子上的电话机突然响起来了。
在最开始响的时候,张明涛还以为自己出了幻觉,直到电话机响了两下,才反应过来。
他就像是一枚弹簧似的,连忙从椅子上跳起来,拎起了电话机。
吸溜着嘴巴说道:“你,你好.”
“你好,我是刘洪昌。”电话机那边传来了一道威严的声音。
“是是刘厂长。”张明涛瞬间惊醒过来,身体立正站直,就好像王卫东就站在他面前一样。
现在的兰电视机厂的厂长虽然是牛厂长,但是所有兰电视厂的工人都清楚,当年是刘洪昌凭借一己之力,将兰电视机厂从一个几近黄掉的电视厂,拉拔了起来,成为了国内最大的电视机厂。
电视机厂工人的福利待遇远超其他工厂,也是王卫东亲手拟定的。
每当电视机厂有新职工入职,老职工总会向他们宣扬王卫东当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