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过得似乎也不是很畅快……”</br> 当年隐约听说褚曜处境不好。</br> 之后更是传来了死讯。</br> 二人一边聊天一边负责指挥各自军团干仗，厮杀与惨叫交织，构成一副别样的怪诞画面。他们是久别重逢的故友，也是势不两立的敌人，谁也没有手下留情。倘若其中一方运气差一些，弱一些，或许此刻的“家长里短”就是给对方最后的遗言……</br> “第三招！”</br> 褚杰浑身爆发刺眼金光，丹府武胆疯狂运转，武气蓄力灌注手中武器，冲着化身噼出一道强横攻击。化身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褚杰每一击都出了全力，按理说消耗巨大，短时间应该无法流畅续上。但现实却违背了这个常理，第三击让他感觉到棘手。</br> “第四招！”</br> 褚杰口中爆喝一声。</br> 又是毫无保留、倾泻全力的一击。</br> 这一击让化身感觉到了强烈的危机笼罩头顶，他刚想闪身逃离，谁知身体却似沉入泥沼一般行动困难。别说闪避，连抬手也困难。武器噼出的金色月牙照亮半个天幕，刺得人睁不开眼，仿佛天上出现第二轮金乌。</br> 轰隆隆！</br> 气浪冲天而起。</br> 化身被拦腰斩成了两截。</br> 他溢散消失的时候，仍想不明白——</br> 褚杰不是普普通通的十五等少上造？</br> 待化身彻底消失，褚杰拍拍手臂前端缠绕着四条游动的金色龙纹：“幸不辱命”。</br> 沉棠看着没入褚杰身体的金色龙纹，问道“我听无晦说起过你这个【武者之意】的弊端，但你刚才出手四次，尚有不少余力？”</br> “因为实力提升了。”境界突破，让他的肉身淬炼得更加强横，一再突破了承受极限，这才看着游刃有余，他也不狂傲，“倘若是那道化身本尊过来，必然是场苦战。”</br> 一对一，甚至可能丢了性命。</br> 但褚杰又不是单兵作战，倒也不慌。</br> 少冲这才反应过来，双眸亮晶晶地看着褚杰：“这位将军好生威武！我跟沉君都拿那个东西束手无策，你一来就将他打回老家！干脆利落，看得人真真是痛快啊！”</br> 褚杰对外人一向吝啬表情。</br> 他不理人，少冲也不觉得讨了没趣。</br> “将军这一身武铠……真好看……”</br> 黄橙橙，亮晶晶。</br> 这要是真金，不知能买多少糖。</br> 少冲暗中掰着手指头计算，褚杰自觉加入战场。虽说【武者之意】消耗巨大，但剩下的武气对付小鱼小虾还是没问题的。</br> 随着褚杰神兵天降，四招斩杀十六等大上造的化身，朝黎关这边刚提起来的雄风又被浇了盆冷水，彻底萎了。联军兵团趁机推进战线，高歌勐进，朝黎关节节败退。</br> 一番鏖战，直至第二日金鸡破晓。</br> 魏寿率领精锐断后，掩护大军逃入朝黎关。有了关隘天险倚仗，联军军团不敢再往前。尽管如此，战果也是喜人的。大军首战告捷，可算是一扫之前的憋屈气儿了。</br> 沉棠这会儿是一点儿武气文气都没了，手脚酸软。她每一次呼吸都会引起胸腔一片灼烫，那种感觉堪比常年微信步数个位数的宅女，突然被迫跑三千米，呼吸难受。</br> “主公，可算找到你了。”</br> 宁燕几乎是疾步小跑过来。</br> 沉棠道：“图南。”</br> 宁燕身份特殊。</br> 她是宴安的遗霜，宴安又是名士圈的顶流，这导致熟悉她这张脸的人有不少，熟悉宴安文气的人更只多不少——这对夫妻从文士之道到文气气息，保持着高度统一。</br> 保不齐联军之中也有认识的人。</br> 因为顾忌，宁燕这场并无多少表现，主要辅助姜胜操控自家兵卒演化军阵御敌。</br> 若非如此，姜胜早就气得要撂挑子。</br> 大伙儿都在浪，就他一人守后方。</br> 这像话吗？</br> 沉棠婉拒宁燕搀扶的手。</br> “不用，我还行。”</br> 不知道是不是维持一个姿势太久，起来的时候眼前有些发黑。凑巧这时，一阵风吹来，顺便将战场的血腥味、脚臭味、咸腥味也带过来。沉棠喉咙一紧，险些呕吐。</br> “我真没事……”她再一次拒绝了宁燕的帮助，尔后缓慢直起了腰，极目四望，“图南，我还是第一次参加这么大的战争。之前虽然也残酷，但冲击力远不如这一次。”</br> 战场范围已经看不出原来地貌。</br> 到处都是拼凑不起来的尸体，地面沟壑纵横，水淹火烧的痕迹在上面格外显眼。</br> 宁燕：“我也是第一次。”</br> 沉棠问她：“感受如何？”</br> 宁燕沉吟道：“视野好，风景也好。”</br> 沉棠：“？？？”</br> 宁燕轻声地喃喃，似乎是在对沉棠说，也似乎是对溢散天地的亡夫倾诉：“战争有胜负，但作为执棋者参与对弈，即便是败，也好过当个连棋子资格都没的普通女子。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我是文心文士，在山腰；我是普通女人，在崖底。”</br> 沉棠道：“我们会是胜者，在山巅！”</br> 说完，径自往营地方向走。</br> 刚迈开一步，额头突然一阵灼烫，强烈的晕眩感